“既然他不在,那我先走了。”孟予沁起身,最后叮嘱她,“你好好休息,我让服务生送了一板止痛药上来,放外头桌上了,你要是实在顶不住,就吃一颗吧。”
“嗯。”盛栀夏抬眸看着对方,道了最后一句谢。
孟予沁说要走,但意识与脚步并不同频。
最后她不知不觉停在走廊尽处,靠在一个消防箱旁,顺着墙面慢慢滑下去,蹲在墙角。
她垂着眼放空许久,直到走廊上响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陆哲淮中途停了几秒,神情淡淡地看向那一处。
最后他提起步子,朝着尽处走去,停在孟予沁面前。
孟予沁知道是他来了,这种从容不迫的步伐她最为熟悉。
陆哲淮低头看她片刻,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只是手肘微弯,墨色衬衫被动作带出几丝纹路。
孟予沁明白,这是让她借力站起来的意思,因为她常常低血糖,站起来头晕。
只不过,他没有给自己牵住他手的机会,她只能隔着衣料抓住他的手臂。
他总是给人这样的距离感,半分暧昧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孟予沁无言许久,没有将手搭上去,而是扶着身旁的消防箱慢慢起身。
陆哲淮也收回手,对于她的出现什么也没问。
孟予沁面无表情抬眼,看到他另一只手抱着一只半人高的毛绒熊玩偶,外面一层精致的透明包装袋。
这是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了。
孟予沁收回视线,冷飕飕问:“你就不怕我欺负她?”
陆哲淮眼神淡淡,情绪也毫无显露:“不用这么问,至少我了解你。”
孟予沁心想,的确如此。
无论是谁,他都能轻易了解,一眼看透。
而别人根本猜不透他,他永远占据上风。
“我下个月毕业,可能要跟着前辈驻外一段时间。”孟予沁靠着墙,低垂视线道,“爷爷也跟你说了吧,他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陆哲淮淡声回应:“我知道。”
孟爷爷在近郊一处私人园林静养,他离开梁寻知家就直接去了那一边,给老人家送了些东西,说了会儿话。
孟予沁也猜到他今早前去探望了,沉默片刻,又说:“我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希望他能安心合眼。你也知道,除了你以外,也没人能让他老人家满意。之前楼晟不是说了么,让咱们演场戏,我觉得他那个主意,也不是不可行。”
一番话落下来,陆哲淮仍像往常一样,没有正面回应:“这件事情,我们都需要认真考虑,而不是商量两句就行。”
闻言,孟予沁忽然笑了下,而眼底毫无笑意。
“你这个性格,还真适合学政。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吧,只是你一直懒得戳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