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学之后,她开始尝试一些成熟的风格,比如将长发烫卷一些,将眼线画得微微上扬,又比如在聚会时穿一双精致的高跟鞋。
其实变化的不止是外在,她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新东西,不限于专业课程与股票基金。
她一边保持对摄影的热情,一边在学校里参加一些与金融相关的社团,认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在交流中学会了不一样的语言。
有时候陆哲淮提前去接她,等在学校附近某条街上。街道两旁的复古建筑缀着几片深色校标旗帜,染着余晖随风飘动。
她与几位异国同学谈笑着走在路上,偶尔注意不到他的车,走过一大段路才想起跟同学道别,匆匆回头向他跑来,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陆哲淮也不恼,只是调侃一句:“看不见我了?”
她带着歉意笑一笑,凑过去亲他一下,又在他脸上留一个浅浅的口红印。
与此同时,盛栀夏的拖延症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被她改掉。
她什么都想做好,无论大事小事。
先前她拿了驾照但很少开车上路,也懒得加以练习,现在却很执着地想要将车技练好。
于是几天之后,陆哲淮找了一个靠近海滩的空旷地陪她练车。
盛栀夏学东西很快,陆哲淮坐在副驾驶简单引导几句,她自己琢磨一会儿就能慢慢掌握。
从下午开始练,直到太阳落山,她已经驾轻就熟。
车子停在海滩附近一条幽静小路上,周围两排独栋住宅。
盛栀夏望着天边晚霞,拿上单反打开车门,陆哲淮也跟着下车。
往前走,她听见海浪声,看见悬于海面的灼热落日。
踏上沙滩的一瞬间,她想起去年,想起淞杳岛上已成过往的夏天。
微风绕过指尖,过去的轮廓逐渐模糊,好像事事都在变。
半个月前第一代airpods推出,曾经随处可见的有线耳机开始面临淘汰,像很久之前,胶片时代的褪色也是从一个征兆开始,最后彻底更迭。
盛栀夏调整相机参数,开启录像模式,转身对着他:“陆哲淮,看这儿。”
清风蕴着潮湿气息,将陆哲淮的衬衣吹起几道皱褶。
他双手插兜,步伐不紧不慢,看向她时眉眼温柔,染着余晖暖意。
盛栀夏满意这个角度,于是又把身子转回去,背对着他提步往前走,相机举起来。
两人都在取景框里,背景是橘色天空,与远处一排浅色建筑。
“今天是二零一六年——”她对着镜头,有头没尾地说了句。
知道她停顿的意思,陆哲淮很顺畅地补充:“九月二十五号。”
盛栀夏喜欢这份默契,不觉间嘴角浮起清甜笑意。
停下脚步等他一会儿,直到二人并行时,她才问:“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短暂沉默。
“想对你说——”陆哲淮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有些话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