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爱八卦不八卦,我又不混你们这圈子。”
导演无语:“你出现在这儿,就已经很高调了。”
“长得帅有钱又有名怪我了?”
导演啐他:“那你想想你有的什么名?”
裴宴时大概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
导演下一秒道:“花名。”
说完还补了句:“无人不晓裴总浪子之名。”
“……”
话题没再继续深入,已经很晚了,天气又不好,大家都等着这场戏拍完早点收工。
一切再次准备就绪,导演“action”的话音落下,消防车驾驶员做出刹停动作,接着车门被推开,消防员们鱼贯而下。
风把他们的战斗服吹得簌簌作响,雨拍打在他们的头盔上,发出密集的吧嗒吧嗒的声音。
拿器材、穿戴装备、检查并确定随身设施的安全性……消防员们分为两组,一组从楼道进入进行内攻,一组升云梯在外围灭火并疏散十六层及十六层以上“被困群众”。
秦炽属于内攻组。
裴宴时看着他像一头夜行的鬣狗领袖般,迅敏地冲进了楼栋里。
接着,室外的画面一转,风雨消停,镜头切到了看不到的单元楼里。
消防员们脚步飞快地拾级而上。
剧本设定中,消防员赶到时,十六层的火除了往上,还往下波及了十五楼,甚至十四楼也有了下沉的烟雾。
起先,秦炽他们进楼后,画面一切如常。
直到上到十四楼,空气里隐隐有了烟雾。
尽管知道那是工作人员用干冰做的效果,裴宴时还是不由得捏紧了手指。
他十岁那年,在火场里与死神擦肩而过。起初是午睡睡着了,后来吸入有毒的浓烟,直接从昏睡陷入昏迷。等他醒来时,父母和尚在襁褓中的妹妹早已完成了火化,化作了木盒子里的一抔灰。
他没有看到父母和妹妹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但他始终记得,在自己昏厥不醒时,那存在感极强的、来自周身的、渗骨的灼热。
他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困囿在过去里的人,所以在他决定往前看、好好生活后,便极少去想象那个画面,也极少去回忆那种感觉。
偶尔不经意想起,也会快速将之挥散开。只是依然控制不住,本能地排斥这种场合之下的浓烟和明火。
这也是他此刻,无端有些紧张的原因。
但他紧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