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被爱后死遁了》
文北林大疯
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程萧疏阔步跨下马车,只差没打个哈欠。
他昨个驯鸟驯到夜半,那鸟脑袋似玄铁一般,一窍不通,还生生把副好嗓音嚎成破锣嗓子,惹得程萧疏连弹笼子想着让人炖锅羽毛汤看看,只是到底没舍得。
故而车马到此处前他还在打盹儿,懒散侧脸一望,便见徐涂温向他走近。
对方等了许久,耐心倒不错,见了他也是挂着笑的:“五表弟。”
程萧疏小他几岁,素来与他也不算亲近,原本不好称呼的,只是正好八竿子内有段姻亲关系,故而叫着表弟正好亲近。
徐涂温光是对称呼便在心中打了好几个结,不料程萧疏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而后环顾四周,俨然兴致缺缺的模样:“便是此处?我早先来过,不过一普通园子,不如你前几日送的那只白腹鹞。”
若不是记着那只白腹鹞还算有趣,他才不来这破地方。
听着自家精心修出的缕月园便被他随口贬得普普通通还不如一只鸟,且又见他眉梢都透着无趣二字,徐涂温心中又是气愤又在打鼓,但面上也不急,依旧拿着主人气度:“不入园林怎知春色?表弟也不妨先随我逛上几圈。”
程萧疏睇他一眼:“是吗?”
他只丢下这句问话,此后便再没给徐涂温半个眼神,自个儿仗着腿长的优势渐渐走到前头,先主人一步入园了。
虽接触不长,但须臾间徐涂温已然对他这做派有些适应,再加之本就是有求于人,倒也再没产生怨气,快步跟上。
缕月园正是忠正伯府修的园子,当初造得精心,里头布置也雅致,碰上阳春三月,满目芳灿,景色宜人,故而听到程萧疏的贬低,他也是万万不服的。
眼下程萧疏自己也在一墙的金腰带前驻足停步,那黄色小花虽很是活泼娇俏,但也不过普通迎春,何以令这位都出神?
徐涂温正不解要发问时,前者先他一步开口了:“那边儿是谁?”
想来还隔着这么远呢,这人究竟是怎么听见的?这耳朵未免太灵。徐涂温暗暗腹诽,嘴上答:“今日上巳节,舍弟一向好诗文,想必是他在与友人小聚,流觞作诗。”
程萧疏明知故问:“哦?这等雅事,我却未收到贴子。”
谁想不开同你这大爷下请帖,好好的曲水杏林怕不是成了鸟屎遍地处处聒噪叽喳的地方,原就不多的雅兴更是要被败得一干二净。
但按徐涂温对这厮事迹的听闻,料想他也只想看自己不得不求人的窘态,避过去就是,于是干脆客气道:“是舍弟待客不周了,还望表弟海涵,既然行至此处,便随我去看看?”
“随意就是。”程萧疏本就无甚兴趣,眼下更觉得无聊,只是都已经来了,他也不想早早回去,按着习俗被母亲和四姐拉着去游船往身上弄水,顺势应声留下。
——
潺潺清溪旁,杏花影疏,数十个男子席地而坐,零零散散分布在溪旁,身边放着瓜果美酒,袖袍上多已沾了红粉花瓣,还有三两个书童站在另一侧,随时备着誊抄诗词。
这气氛甚是快活,从交谈中也隐隐能听出正行令飞花,待一人饮完流觞中酒诵出半句后,徐涂温终于寻着机会入席,击掌赞叹:“好。”
众人这才循声向他望去,若是只见徐涂温想来还是足以维持宴饮欢乐的,只可惜风度翩翩的徐涂温身前杵着个人。
那人着身缠枝纹圆领玄袍,腰系貔貅金嵌玉蹀躞带,上未折巾,这般随性姿态其实衬得人更风流潇洒,但在现在的场合里未免过于肆意。偏偏其人还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遭的杏花,全然未关注座中宾客,这样高傲做派实在令人本能不愿靠近。
“兄长。”忠正伯府三公子见状后忙起身,来向二人寒暄:“程五公子。”
得了,原本并非人人都识得此人相貌,故而倒也还好,但在尽数得知来人身份后,这一刻兴致被扫到了极致,座上甚至有人萌生退意,他们可不愿与程五为伍。
穆国公府上的嫡幼子,整日不去进学,惹事遛鸟跑马的那个纨绔可不就是他?
可当事人仿佛闻所未闻,程萧疏颔首,神色淡淡,“我来凑个雅兴,诸位自便。”
他倒真不客气,自己寻了个位置便盘膝而坐,竟然如同主人般自在,一时间更令人无话可说,原本只是心照不宣,眼下清溪边已有人面面相觑。还好徐涂温勉强也算个八面玲珑之人,也在他身边不紧不慢坐下,更是对着坐在另一畔斜侧的人故作惊讶问:“乔大诗人也在此处?”
程萧疏并未留意,自-->>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