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简觅夏辗转难眠,闭着眼睛按下绿键。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第二天没在学校里见到路温纶,周末他没去画室。听傅禹说,向阳也被家里管教了,停课在家。
星期一早晨,简觅夏在校门口碰到得以复学的向阳。
“手机。”
简觅夏一怔。
“你的手机,拿来。”
简觅夏把书包背到前面,摸出藏在底下的手机。向阳拿过去,输入了一个号码,直接拨通。
本以为是向阳的手机号码,不想向阳却把手机递到她耳边。
铃声响了一阵,电话接通,那边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吃早饭没。”
简觅夏抬眼看向阳,向阳双手揣进校服衣兜,进了校门。
“路温纶……”
“嗯,我断网了,手机也被收了,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备用机,只能打接电话。我怕你以为我死了,太自责。”
“你作天作地,关我什么事。”
“喂,我这回遭的,起码你有一半‘功劳’。你讲是吧?”
“你这学期都要紧闭思过吗?”
进学校的人愈来愈多,简觅夏往路边走,听路温纶胡说。又往回走,路温纶的胡话还没个完,简觅夏说,“我要迟到了。”
那边安静了会儿,说:“挂了,没睡醒。”
学校里没有路温纶,还是一样,男孩们去小卖部充饥,一窝蜂涌到篮板下,夕阳西下,堆满课本的书桌旁是蓝紫色的天空,云好似孩子吹出来泡泡。
简觅夏浑不觉每日的天空有如何变化,月亮爬上树梢的夜才最熟悉。
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她手机欠费,给她缴费才发现一个月话费这么多,就去营业厅改了套餐。
妈妈叮嘱,要过什么生活,要靠你自己努力,要用心,少玩手机。
简觅夏听妈妈的话,可手机有魔力,躲在被窝里忍不住看,忍不住敲打键盘。
短信来来回回,校庆的事都离得远了。
那天开放日,建校百年,名人校友到场,简觅夏躲在教室里写卷子。校庆晚会,大礼堂容纳不下,操场搭了大型舞台,老师指挥学生挪凳子,依序入座。
傅禹几个拉着简觅夏到高三的教室,坐在不知道哪位前辈的桌椅上,享无敌视野。
简觅夏说,好好的票变成了看台票。大伙哄笑,把低度数的软酒精饮料递给她,“你在底下可没东西吃,还要保持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