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军剑、张掖等人虽然是张飞鸿素来倚重的心腹爱将,但对铁人凤一直都还算得上恭敬,而且对铁府的事务也从不插手,从不多问。随他们一起从海外来的武士们自然就不用说了。
这一个多月来,铁人凤总算是当上了名符其实的铁府主人,日子当然过得比较地舒心。
更让他开心的是,这段时间里他又设法筹集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金银。这其中自然包括从徽帮江南七大分舵的钱庄里劫来的那一笔。
虽然近来徽帮对此事追查甚紧,铁人凤却是半点也不担心。再怎样查,要能查到威名赫赫的济南铁府头上,那才怪了。
济南铁府素来就是武林中人所景仰的“泰山北斗”,“泰山北斗”怎么会干劫人钱财、偷鸡摸狗的勾当呢?
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孩都明白的。
再说,这次行动是由铁人凤亲自策划、亲自安排、亲自坐镇指挥的,他有十二分的把握在现场没有留下丝毫破绽。
济南铁府的名声近来又有所上升。因为就在十天前,铁人凤还亲自率领“铁氏双雄”,会同泰山、嵩山两大剑派和黄河老船帮的高手们,一举剿灭了盘踞在太行山上达十三年之久的一股响马,并且从响马的山寨中发现了前段时间几家镖局被劫的镖车。
镖车自然是空空荡荡,连一两银子都没有了,但被劫的几个镖局仍然对铁人凤感激万分。
他们哪里知道劫镖的其实亦是济南铁府,这些空镖车只不过是铁人凤安排人手悄悄塞进山寨里的。
山寨被攻破后,铁人凤又对这些响马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于是大部分响马在铁人凤的感召下,决心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投身到了济南铁府的门下。
“铁面孟尝”的名头,简直足以与少林空云大师比肩了,你说铁人凤能不开心吗?
一直到今天中午,铁人凤的心情还很不错,眉眼之间一直挂着一丝笑意,但临近黄昏时,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他直觉得嘴里像是咬了一口苦瓜似的,苦得他简直将舌头都要咬下来吐掉。
舒心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因为一直没有消息也不见踪影的慕容旦忽然在济南现身了。
慕容旦现在正坐在铁人凤的书房里。
他面前的花梨大桌上,摆着厚厚一摞账本。
这些账本是铁人凤从书柜后的一个暗格里捧出来,执意请“慕容先生过目”的。
慕容旦连看也没看几眼,目光闪动着,似是在想什么心事。
铁人凤小心翼翼地道:“慕容先生……”
慕容旦含笑道:“铁老伯,慕容是后生晚辈,您老要是这样客气,分明是把小侄往外赶了。”
铁人凤忙摇手道:“贤侄言重了,贤侄言重了……这是近一段时间里各地征集起来的钱、粮、武器、马匹的细目,请贤侄……”
慕容旦推开面前的账本,微笑道:“这些事,且等田总管来了再说吧……其实,主公一直依老伯为干臣,老伯又何必在些许琐事上如此拘礼呢?”
铁人凤笑道:“是、是。”
“这话简直跟韩广弟嘴里说出来的一模一样!老子要是傻呵呵地真信了这些话,这颗脑袋只怕早就没有了!”
他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慕容旦转开话题:“主公应该已经到达圣火教总舵了,近来有没有什么消息送回来?”
铁人凤道:“没有。老朽近几日也一直在担心,就怕慕容冲天另有打算。”
慕容旦目光闪动道:“老伯以为他会有什么别的意图呢?”
铁人凤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主公此去亦集乃,身边只有田总管、黄石公、曹勋三人,实力未免单薄,难保慕容冲天不以实力相迫,提出过分的要求。”
幕容旦点点头,却没有答言。
铁人凤顿了顿,方道:“贤侄以为情况会怎样呢?”
慕容旦笑了笑,道:“慕容冲天能有多大野心,不过是想一统中原武林罢了,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答应他嘛。”
铁人凤道:“是、是。老朽的想法和贤侄一样,而且有韩广弟带着‘燕云一百单八骑’暗中相随,想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慕容旦道:“韩广弟有消息送回来吗?”
铁人凤道:“没有。”
慕容旦皱了皱眉,道:“老伯可曾派人与瓦刺联络?”
铁人凤道:“主公临行前,田总管已经派人通知韩广弟,命他设法与瓦刺人接触,尽快与也先搭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