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鸢是个实性子,见墙角果然有那么个窝,便不再戒备,正色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不巧了,我家大人从昨日起,每日从戌时到卯时七个时辰闭关修习,特急召我来在外守护,此时还未出来。”
“原来真的是修习,”花错与赵言对望一眼,两人都挠挠头,一脸抱歉的看向迦陵,“我们昨天还以为你是被天恒大人赶出来的呢!”
“咳咳~”迦陵险些被口水呛到,悲愤的望了花赵两人一眼,“你们……居然会这么想……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哦,狐狸姐姐,”花嫁赶紧安慰迦陵,“其实老实说,我们都是这么想的。”
迦陵顿时泪奔。
“要不各位请院内先坐坐?”枭鸢见果都是熟人,将身一化,却是一个约摸十八九岁的英武少年。
“牧离,你看这枭鸢修为都三万年了,人身看上去却和咱们差不多大,”花嫁压低声音道,“看来天恒大人这一门的人果然都是驻颜有术。”
牧离微微一笑,小声道:“咱们羽类比不得禽类,生长都慢,尤其是这枭鸢,听说是品种极罕,生长最慢,又天性高傲,极难驯服,仙界很少有将此鸟作为座骑的。”
“那天恒大人干嘛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鸟来养?”花嫁看了一眼正在端茶倒水的枭鸢。
“所谓品位,就是要与众不同,”花错插了一句,“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几人喝一阵茶,又闲聊一会,都是望穿秋水。忽然“吱嘎”一声,那厢房门轻轻打开,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门边,眉目朗朗,脸色却略略有些发白。
“天恒大人。”迦陵第一个跳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天恒看见迦陵与众小仙,微微一愣,云淡风轻的眼光在迦陵身上轻轻一顿,又看了开去,并不提昨日之事。
“有内幕!”一干小仙立即兴奋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有要紧的事情找你。”迦陵自打天恒出来那一刻起,一双紫眸便已经腾的窜起爱的小火苗,衬得一张纤秀小脸分外容光焕发:天恒大人,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妖怪,你不可以再赶走我。
“什么事?”天恒接过枭鸢递过的茶,淡淡的问。
“……”迦陵看着枭鸢,吞吞吐吐。
天恒看了眼枭鸢,那少年微微一躬,随即退下。
众小仙又把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番。
天恒的视线在众小仙面上一一掠过,心中一瞬间转了无数的念头,目光却沉静如水。半晌,才对着赵言轻声道:“你是……文曲?”
赵言点了点头。
天恒注视着少年朝气蓬勃的面容,唇角慢慢扬起,微微一笑。
——我等了数万年,你却以这种方式回来了。
这么近的面对,却竟然是那么远的距离。
你已经不再是文曲。
而我,却依然背负着承诺。
赵言也看着天恒,恍惚之间,只觉得天恒那微笑中隐约透出沉沉的悲伤,心里似乎某个地方便被什么突然撞了一下,忽然也莫名的难过起来。
“文曲,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天恒忽然轻声道,看了眼一脸愕然的众小仙,“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转世,也不知道原本文曲到底是如何打算,可是……”天恒又微微一笑,“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会尽全力保护你们一日。”
“天恒大人……”迦陵泪眼汪汪的望着天恒,“你是不是记错了?为什么你最好的朋友是文曲不是贪狼?”
一群乌鸦配合着天恒满头黑线的飞了过去。
花嫁赶紧一把抓住迦陵:“冷静冷静!过去怎么样已经不再重要了,我们要着眼当下,把握现在才能把握未来!”
“对!”迦陵看了花嫁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天恒决定无视迦陵,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