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绝彦红着脸点头答应,炎舞又吩咐云想云念好好照顾父亲,若有事找她,可飞鸽传书给北城飞花楼,她到了自然能收着,原来木绝彦准备让云念随行,可炎舞坚持自己已然长大,又有慕容霜的下人伺候,不必麻烦云念,让云念留下照顾父亲,顺便留意母亲姐姐的动向,木绝彦只能随她,絮絮叨叨又叮嘱了她一会儿,炎舞才整装出门。
一出门就看见一辆白色马车,车厢门框底边都有金色的雕刻,一朵朵金色的梅,栩栩如生,不似梦府的马车那般简陋,慕容府的马车是包厢似的,很是大气,由4匹马拉着,每匹马脖子上都戴着朵金色的梅花,通体雪白,一看就是千里良驹,慕容霜喜白,果真什么都用白,不知是否有洁癖,车周围有四位穿着武装的骠悍女子,骑与黑色骏马之上,姿态稳重,英气逼人,车门打开,里面出来一小厮爬在地上等着炎舞踏上去,炎舞不忍,轻一提气,脚尖点着那人的背,悄然飘进车厢,除了小厮觉得过轻而疑惑,其他人都未发现异样,车厢之内,梅香环绕,清清冷冷,果然符合慕容霜的性子,“霜,外面那四个女人是谁?”慕容霜听到亲昵地称呼,从书中抬起头来,看着炎舞“护卫。”炎舞点头接过刚才那小厮给泡的茶水,靠在车垫上,慕容霜用眼神示意小厮拿来薄毯给炎舞盖上,炎舞感激地冲慕容霜一笑,放下茶杯,窝了窝,在熟悉的梅香味中慢慢睡去,没看到慕容霜藏在书后那嘴角淡淡的一抹笑意,马车一路稳稳地向前驶去,也驶向那未知的命运……
第十四章
三月的天气风和日丽,春风吹拂着杨柳,杨柳轻抚着湖面,慕容家的金梅白雪踏着稳健的步子不快不慢的从湖边驶过,车内和车外的人都无意欣赏这晌午灿烂的春阳,车外4名护卫还和刚出来的时候一样的坐姿,没有松懈,可见训练有素,车头坐着的车夫,有节奏的挥动着鞭子,轻巧的赶着马车,忙活了一上午,却不见疲态,明眼的人一见便知是有些功夫底子的。
车内坐着三人,一客,一主,一仆,仆人正在给车内雕梅红木矮桌上的白玉梅口杯里添茶,靠在锦棉彩绣靠垫上的主人正用滑如凝脂的玉手轻翻书页,每一个动作都柔软优雅,仿佛那书本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可惜双目透露了主人的心思,虽是直视书页,看似专注,但不经意间那眼角便瞟向一旁的客人,客人缩在薄毯内,一头乌丝散在车内铺着的白色兔毛地毯上,黑色与白色相映着一张面如粉桃,双颊含霞的瓜子脸,一双美目紧闭,两排扇形浓密的睫毛在眼帘下映出了两道阴影,红色的樱唇微张,隐隐的露出一点点亮白的门牙,突然似乎觉得不适,翻过一个身,把脸埋入乌丝,乌丝重新散开,白色小巧的耳朵透着粉暴露在旁边偷看的人眼里。
又过了一阵子,马车缓下步子,似乎有停下的迹象,拿书的主人微微抬头,一旁的仆人机灵的推门出去查看,不一会儿又重新钻入车内“主子,是到了花都的出城关卡了,出了这城门就到绿道,据说最近绿道上不太平,关卡这会儿在盘查可疑人士。”那主人点头目光重新回到书上不语,小厮也知道主人的习惯,倒了茶杯里的冷茶重新换上热的。
车外,车夫和城门口的士兵说了两句,拿出了个腰牌,那当兵的左右查看,随即点头哈腰的恭送他们出城,于是车又缓缓地跑动起来,“嗯……”薄毯内传出一声响动,“霜,我们出城了吗?”含着睡意的低哑声轻吐,慕容霜这才转过头去看着懒懒的炎舞答到:“过了。”炎舞慢慢爬起,一旁小厮见状,连忙爬了过来,扶起炎舞,给她后面放了一个靠垫,在拿出木梳,轻轻顺着那一头乌丝,看着小厮麻利的动作,炎舞偏头对着小厮抿嘴一笑,小厮的脸上立刻浮了一层红晕,头低低的手上的活却不停,转过脸来,眼见一只玉手端了杯茶放在炎舞眼前,炎舞笑得灿烂,接过茶杯,仰头灌下,见慕容霜眉头稍皱,便道:“刚睡醒,口中不适,冲冲好些。”慕容霜不理,重新埋头书本,炎舞见他不答,拉开车厢的窗帘,看着窗外的风景,直着身子方便小厮顺发,“刚过城门是不是停过?”“是,听说这绿道上出了匪类,要盘查。”小厮给炎舞挽了一个髻,拿桃木的镂空木簪插紧后,退身到了靠门的地方,拿出干果点心摆在桌上,等炎舞品尝,炎舞拿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含糊到:“这个时候还有强盗,真是难得,不知会不会抢上我们,呵呵,真不知是我们倒霉还是那匪徒遭殃。”“吃还堵不住你那张嘴。”慕容霜朝炎舞翻了一个白眼,炎舞不语,含笑又看向窗外。
“火儿这次也来吗?”炎舞突然想到
“来。”
“那山顶是何模样,为何都想要那帖子?”炎舞不明。
“山美。”慕容霜目光未离书页,但也做了答。
“是嘛,我也有点兴奋了。”炎舞眼光飘远,不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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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窗边有人敲打,小厮忙探出头去,说了些什么,又重新坐好,“主子,林护卫说了今儿个恐怕来不及到镇上,要露宿了。”“知道了。”慕容霜终是放下了书本,交给小厮重新放好,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大概还有几日能到?”
“回主子,估摸着明晚就能到北城,休息一宿,大概后天能到花雨里。”小厮算算日子答道。
慕容霜点头,炎舞一听叹气:“还需那么些时日啊。”“我们算快的,若是穷人家,恐怕还要在走上一日。”慕容霜不明她为何叹气,可他哪里知道炎舞心中怀念飞机之情,炎舞托着下巴,想念着家乡的美食,想念着那个时代的便利,更怀念那漫长的岁月,渐渐进入沉思……
猛地车被拉住,车厢一抖,慕容霜一头摔进炎舞怀里,炎舞的额头磕上了窗框,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好不容易停稳,慕容霜面无表情,可脸上微赤,看着疼得鼻酸的炎舞,示意一旁正从垫子上爬起的小厮拿了瓶绿色透明药膏,亲手给炎舞抹上,芊指抚过,炎舞也有些耳热,那药膏很快吸收,清凉缓痛,很快便不难受了,炎舞好奇车为何停住,就见刚才敲窗的林护卫探头禀告:“有贼人劫道,主人莫出来。”果不其然,外面只听一人高喊:“劫道,劫道了啊,把钱财宝石,锦衣美人都留下。”炎舞好笑,原来这个世界劫道都那么没水准,突感有目光传来,转头望去,却发现慕容霜双眼含怨望着自己,这才想起刚才的戏言,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本想下去看看,可被慕容霜拉住了衣袖,“护卫会处理好。”炎舞无奈只得作罢,话语刚落,车身起步,不快不慢,“主子,那人打发了,莫挂心。”林护卫禀告完又驾马骑到前头开路。
不知用什么法子打发了,一没有打斗声,二也不可能自己跑了,按理应该是看准了抢得,敢抢这种世家马车的,不是天生愚傻,就是能力极强,所以那么快就打发了,让人生疑,炎舞很是纳闷,看看慕容霜似乎也在思考什么……还没怎么细想,只听“碰”的一声巨响,车厢晃动,炎舞吃了一惊,正准备开门出去,忽然门被打开,林护卫从外面进来“主子,不好,似乎这次的抢匪其中有驭花者,请主子赶紧下车,马匹受不住刺激,已经不能前进了……”还没说完,又是一声巨响,车身晃动的更厉害了,拉车的马匹俨然是受了刺激,嘶叫不已,若不是车夫拉缰,早不知去向了,“主子?”那护卫还想说什么,炎舞眉头紧皱,也不问慕容霜,便一把抱起,慕容霜个头要比炎舞高,但是体重却不是很重,不过这个画面还真是有些怪异,炎舞顾不得其他,目光扫过旁边的小厮,对护卫说到:“你护着这奴儿,霜交给我便好了。”林护卫用眼神请示炎舞怀里的慕容霜,慕容霜点头,护卫也抱起小厮,一下穿了出去,容不得炎舞多想,车身左右抖动,像是要翻倒一般。
就听车夫喊道:“拉不住了。”紧接着响声更加逼近,随着声响,拉马的缰绳已断,马匹四散奔逃,车身翻倒,炎舞在同一时刻飘出了车厢,好不容易站定,看着烟尘环绕,爆破之声四起,很是混乱,炎舞护着慕容霜往旁边的树林退,一路周围都有爆破的响动,可是奇怪的是地上无洞,也看不出爆炸的痕迹,只是灰尘飞扬,可见度很低,就怕匪徒乘雾抓人,炎舞搂住慕容霜“得罪了~”慕容霜也明白此时事关重大,顾不得礼教,甚至伸手握住炎舞的手,刚刚站在他们身边的林护卫二人已被烟尘挡住,看不见人影了,又拉着慕容霜退了几步,忽得耳边风声滑过,噗~一声好像是利刃划开皮肉的声音,炎舞紧张的看着慕容霜,慕容霜摇头表示无恙,炎舞正在狐疑,就听乒乒两响,兵刃相抵,已然是开打了,后听得林护卫怒喊:“歹人,你可知劫的是何人,好大的胆子!!”“呵呵,老娘我只知道山寨里小爷太少,快把你怀里那个俊俏的哥儿交出来,老娘还可放你一马。”像被卡了鸭脖子一样的声音直灌耳膜,难听的紧。“呸,就是死了,也不能被你们这些蛮人侮辱了去。”那小厮气得含着哭音嚷道,感觉到抓住自己的手变冷变紧,炎舞安抚的在慕容霜耳边说到:“莫急,林护卫武艺不低,比我强,我们只管护住自己便是给他们帮忙了。”慕容霜深深望了炎舞一眼,咬牙点头转身跟着炎舞退进树林……
第十五章
后面响声兵刃相克声不断,炎舞拉着慕容霜急走,生怕被那抢匪发现了踪迹,对他们不利,穿过一排灌木,看着离道儿远了许多,这才缓下步子,眼见慕容霜已是气喘不已,满脸通红,汗水沿着脸颊滑落,虽是狼狈,但也是难得的艳美,慕容霜感觉炎舞在盯着他瞧,别过脸去,从怀里掏出绣帕擦干了汗水,瞧着盯他的女子也是满脸汗珠,心有不忍,玉手一抛,绣帕盖住了炎舞的头,炎舞愣了一下,讪笑:“哟~可是霜觉得小女子到了该做新娘的时候了,特给我盖上盖头。”说罢,还扬起脸等着慕容霜给她揭帕,“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慕容霜气岔,一把拽下那帕子“哪家女子自称为小,也不嫌丢人。”炎舞见状拉住慕容霜手中的帕子“好霜儿,不是看着紧张,戏耍一下,给你寻个乐子嘛,莫要和我动气。”慕容霜虽是不语,但仍抬手用帕子给她擦了把脸,而后再不理她,炎舞心里窃喜,面露笑意,忽得一脸严肃,看着远处,慕容霜也瞧着炎舞脸色不对,又是心中一紧,炎舞拉着慕容霜蹲下,隐在灌木之中。
不一会儿就听得几人的脚步声从远至近“大姐,你说这次劫的是何人啊,连廿娘都招出来了。”一个浑厚粗气的声音传来,“据说是刑部的家眷。”一个女中音答道,炎舞一怔看向慕容霜,慕容霜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为啥要抓人家家眷,要是俺,有仇怨直接冲去砍了她脑袋不就结了。”那粗声满是不屑,“这个我们不知,欠人人情总是要还的,顶多抓了那家眷,我们善待便是了。”女中音无奈的轻叹。“那交到那人手上,还不是要被糟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俺干的憋气。”“别发牢骚了,抓不抓的住还是问题”女中音显然有一丝担忧,“廿娘都出来了,那人不是说此行中没有驭花的娘儿们嘛,又有何难。”“话虽如此,可是总觉得……”“唉呀,可是什么啊,大姐就会自寻烦恼,姐儿们咱们麻利点儿把事儿办了,以后便是自由之身了。”“是……”随行几人大声合着。加快脚步从炎舞和慕容霜前走过,似是并未发现二人。
“看来是有人专门对付慕容家,定是知晓我们此行的路程时辰,把握得很好。”炎舞见他们走远,皱眉站起,满脸阴沉。“可有想到何人?”炎舞只有把疑问交给慕容霜。“家母年事已高,虽不是八面玲珑但这些年来官场打滚,做事也是圆滑,实在想不出得罪何人。”慕容霜细想后摇头否定。“也罢,现在知晓并非普通劫匪,是有人预谋,更是要加倍小心,定不能让他们捉去。”炎舞想到此拉着慕容霜向树林更深处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见慕容霜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了然:“听刚才那贼人所说并非十恶不赦之辈,护卫和你的小厮也不在他们捉拿范围,定不会为难于他们。”慕容霜想想也是,便抛开杂念紧跟炎舞。
“哈哈,大姐说的果然不错,原来这人真的躲在此地。”背后浑厚的声音响起。炎舞一惊,飞转过身,把慕容霜藏于身后,只见一五大三粗的肥胖女子,抖着双下巴,手握木棒,粗鲁的叉开肥腿,一双金鱼眼直瞄炎舞身后的慕容霜,“甜妹,莫要吓着公子。”那女中音的女子从甜妹的身后上前几步,打量着炎舞,一拱手“抱歉,舍妹恐是吓着二位了,请二位见谅。”语气斯文,丝毫不像粗鲁的匪类,炎舞敛神也一拱手:“无妨,但不知几位姐姐拦我夫妻二人何事?”话毕脸不红气不喘,后面的慕容霜只是稍愣,随即紧握炎舞的手,不语。
“夫妻?”那甜妹愣了一下,看着她大姐“大姐,不是说是单身公子嘛,怎么会是夫妻啊,抓错人了吧。”她大姐不理,微微一笑:“不知二位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啊?”炎舞不慌不忙道:“我夫妻二人游山玩水,从花都而来,听闻花雨里奇境,甚是好奇,准备前往一赏。”
“噢?”那女人转了下眼珠,扫了扫慕容霜:“那在下冒昧问上一句,为何这位夫郎,嫁于姑娘却做公子打扮呢?”炎舞心想坏事,慕容霜未曾嫁人,一副未嫁儿郎的模样,眼看谎言拆穿,心中一阵慌乱,此时只听得身后的慕容霜冷声道:“奴颈脖处曾受重创,自家妻主怕奴被人耻笑,故放发未曾挽起,不知又碍着这位夫人何事?”炎舞暗自松了口气,点头称是。
那女人似不相信,一旁甜妹抢声道:“那你挽起给我们看看便是,如若实话,放你们归去又有何难。”一旁女子微皱眉头,炎舞乘机大呵:“住口,我家夫郎企容尔等窥视,就算欺负我等手无缚鸡之力,只管杀了我等,何必出言羞辱,这般戏耍我等。”“俺……俺没,俺们又不是那无德匪类。”甜妹有些慌张,急忙解释。身边女子一拦甜妹示意她住嘴,双眼弯起,笑呵呵的说道:“舍妹鲁莽,还望姑娘海涵,不过我等在此要寻一白衣男子,刚巧和姑娘的夫郎相似,故而拦下询问。”“哼,只因相似,谁人都可拦下嘛?还是说只是看我夫郎美貌,起了不该有的色心?”
炎舞悄悄拉着慕容霜往树边靠去,那女人发觉后并未阻拦,饶有意味的看着炎舞,“呵呵,只是情急之下,万望见谅,只需这位夫郎和我们走一趟,据说那绿道上白衣公子的护卫小厮都在等候,见了面自然便知真假,不知姑娘可否赏光?”握住炎舞的手一下收紧,手心里满是冷汗,炎舞安慰的回握一下,“我怎知这是否是一圈套 ,还望夫人把那仆人领来,认了便知。”炎舞心中不信那小厮已是被擒,若真被擒了,早前便带出来指认抓人了,何苦在这里对峙,沾那口沫上的便宜,也叹这贼人自认侠肝义胆,不做那亏心之事,方可拖延时间,等人来救。
“大姐,跟她屁话个什么劲,抓回去看看便知,不是在放了便是,何苦浪费那口舌。”一旁憋了很久的枯瘦女子站了出来,拿了把柳叶弯刀,面色枯黄,双颊凹陷,满头黄毛,活脱一女鬼,看着渗人,连慕容霜也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那为首的女子有些无奈,又问了一句:“可真是不愿?”炎舞瞪目:“朗朗乾坤,企不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