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昭抓住明怜的腕骨,他指骨苍白,犹如薄冷月色。
“并不是。”明怜道。
“天还未亮,为何离开?”姒昭声音安静,但透着幽凉,他深深地望着明怜。
他的指骨轻轻摩挲着明怜的手腕,这处的肌肤薄而敏感,明怜的指尖轻轻颤抖。
明怜缓缓道,“公子自知,何必追问。”
她在远离姒昭,让自己不要更进一步动心。
夜中,姒昭的眉眼面容在暗色帷帐中看不清面容,他问:“怜儿,是在怨我?”
明怜选择认真回答:“公子,我不会怨你。”
她从未想过怨恨姒昭。
只是觉得,姒昭这般病态,并非她能承受的。
想到这里,明怜轻轻地扯开自己的手。
“公子,我去外面睡。”
还不待姒昭说话,明怜淡淡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现在,还未进行任何册封,她只是他身边的女侍。
明怜绕过屏风,寝殿内只有一张床塌,所以明怜选择倚靠着桌案歇息,衣摆擦地的窸窣声响起,姒昭走到她身旁,他坐在旁边,无声无息。
男人黑色的发披垂,就像夜色下的妖,靡丽勾人,他的深邃双瞳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明怜,眸色透着幽暗。
第二日,明怜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榻上了。
而姒昭,离开了寝殿。
“。。。。。。”
大潇牢狱。
牢狱中一处是专门用来关押捉来的离族人的。
相湛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最开始以为公子姒昭定会为难,但没想到,被关起来所以除了被关起来外,没有什么不便。
这让相湛有了与离族人传讯的机会。
一只洁白的鸟从牢狱窗口缝隙中飞进,相湛接住,拆了绑在白鸟足上的薄纸信件。
是兄长相鸣传来的信。
说是大潇天子姒昭有意封明怜为后,而姒昭手段狠厉,难以轻易动弹他,所以利益衡量,倒不如让明怜为大潇之后,这对离族是有利的。
看完这封信,相湛愣了愣。
兄长的意思是不带表妹离开了。
为了离族利益么。
相湛沉思。
兄长如此做,未免薄情寡义,不过这是兄长一贯的作风。
他不想如此做。
表妹当时是要跟他一起离开回离族的,所以是天子姒昭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