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这种义务。”
“但我没什么牵挂。”
陆沨语调淡淡:“我也没有。”
哈伯德却笑了笑,反问:“你没有么?”
陆沨和他对视,冷绿色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但这次他没有说话。
“你有时候会看着舷窗,一看就是很久。”哈伯德道。
“我留了一个人在基地,”陆沨抱臂倚在舷窗前,“他脖子里挂了一个我杀人用的弹壳。”
“你杀了他什么人?”
陆沨没有回答。
“这么说,他和你有仇。”哈伯德说着,却仿佛想起了什么:“我遇见过一个男孩拿了一枚你的弹壳,问我知不知道它的来源。”
陆沨勾了勾唇。
哈伯德道:“那你们的关系很复杂。”
“可能吧。”陆沨向外走去:“我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复杂。”
他嗓音冷淡,对领航员道:“准备滑行。”
这次哈伯德没有阻拦,他望着陆沨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西方天际巨大的、血红色的夕阳映照下,飞行编队落地,舱门打开,陆沨走下pl1109,他去往那座绵延在地下的、血泊中的城市。
北方基地。
即将把id卡贴在感应器上的那一刻,安折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他转头,是例行巡逻的士兵,由一位面熟的审判官带队。
那审判官看见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安折微垂下眼:“帮纪博士拿东西。”
“博士还在做研究么?”审判官道。
安折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那位审判官并没有问别的,而是道:“早点回去,今天军方有事。”
安折道:“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