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的那刻,室内静了一瞬。
姜彧想到妹妹走向绝路也有他一份原因,脸色更沉,流露出明显的不待见:“你来这里干什么?”
要不是听姜知说起妹妹的那些秘密,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陆凌寒这号人。
陆家算什么?
陆氏高层都对他俯首称臣、巴结讨好,陆凌寒区区一个陆家太子爷,给他妹妹提鞋都不配,竟能把她逼到那种地步!
越想心里郁结更甚,姜彧周身冷气慑人。
陆凌寒感觉到姜彧的敌意,却不知其中缘由,定了定神,道明来意:“晚晚她之所以会做出这样偏激的事,责任在我,能不能请您放过她?由我陆凌寒来负全责,给姜知一个交代!”
他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姜知。
女孩脸色有些苍白,比前些日子长了些的头发温柔地搭在肩头,依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陆凌寒心倏地一跳。
这些日子,夜里辗转反侧想的都是她,醒来后瞧见枕边睡着苏晚晚,不自觉涌起一阵怅然。
如果当初姜知没有堕落成那副模样,也许……
陆凌寒目光在姜知身上停留太久,惹得姜彧不悦,他声色更戾,质问:“你负责?你怎么负责?替苏晚晚坐牢?还是替她…去死?”
最后两个字,姜彧的的确确带了杀意。
他忘不掉姜知说的那番话,他无法原谅这两个推波助澜害死妹妹的凶手!
如果不是事前姜知万般嘱咐让他不要冲动,陆凌寒和苏晚晚早就被他送去给妹妹陪葬。
陆凌寒一愣。
姜彧所提的两条他都没有考虑过,他堂堂陆氏太子爷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去坐牢?死?更加不可能。
便只当是姜彧发泄怒火的戏言,顿了顿,提道:“发生这样的事,全因为晚晚和姜知都喜欢我,可却只有一个我!我会娶姜知,所以…请放过晚晚。”
这番话说得像是他委曲求全似的,姜知当场给气笑了,先哥哥一步发问:“陆凌寒,这就是你所谓的负全责?你究竟多大脸认为我会嫁给你?!”
陆凌寒注视她,像是要把她所有的“伪装”都看透:“你难道不想吗?当初说爱我、说非我不可的难道不是你?”
姜知冷笑:“抱歉,还真不是我。”
而是一个被命运逼得走投无路、错把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念寄托给不该寄托的人、最后惨淡收场的可怜女孩。
陆凌寒紧绷下巴,本是发火的前奏,却在沉默几秒后,换为一声无奈叹息:“我知道,我当初的拒绝让你伤了心,你才会这样和我争锋相对,姜知,你受的委屈我用余生来偿,别再和我闹了……”
“你聋了还是瞎了?她这个样子哪像是在跟你闹脾气?”薄时绯沉不住气,插了话,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姜知面前,遮住陆凌寒不掩欲-望的恶心视线。
对于这个娱乐圈的跳梁小丑,陆凌寒从来都不放在眼里,即便最近他和姜知的绯闻闹得满天飞,也依然没把他当回事。
豪门和普通阶级之间的壁,岂是区区一个娱乐圈小丑能打破的?
“滚开!这儿没你的事!”他伸手想把薄时绯推开,却被攥住了手腕,力道十足,挣脱不开。
原以为面前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没想力气竟不输于他,陆凌寒有些错愕。
紧接着,就见那双桃花眼变得狭长,敛着不悦冷光,问他:“我瞧上去脾气很好?”
陆凌寒正困惑,下一秒,手腕传来剧痛,他来不及反应,恍惚中似乎听见骨头错位的脆响,而后,那只手失去了所有力气。
“姓陆的,我忍你很久了。”薄时绯甩开他,视线轻飘飘落下,眉眼里都是与他平日里不符的狠戾,“再往姜知面前凑,就弄死你。”
陆凌寒疼得后背阵阵冷汗,眼前白了白,膝盖也开始发软,竟有些站不住,踉跄着跪了下去。
薄时绯跟着蹲下,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托腮,盯住落水狗般的陆凌寒,表情似笑非笑,“我记得上次你说要封杀我,怎么过去这么久也不见你动手?还是说…以你那点能耐,根本就动不了我?”
陆凌寒感到羞辱,他强忍剧痛爬起来,放下狠话:“区区一个娱乐圈的小丑,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你给我等着,很快,我会让整个娱乐圈都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薄时绯不给面子,嗤地笑出声来,跟着慢悠悠站起身,挑眉道:“成吧!不过,在那之前,先看看你还能不能保住陆家继承人的身份,或者说…陆家还能不能保得住。”
陆凌寒皱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