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想必齐昂也看出司望对司宇这职业颇有芥蒂。
“好的,我这就过来。”司望回。
齐昂的位置并不难找,他大概一整晚就守在酒吧简易舞台右侧的阴影里,司宇表演结束下台他就跟着陪坐,司宇上台表演他就台下陪站。
无可挑剔的世界级好男友。
某种程度上,司望也得到了一些宽慰。
刚刚从光圈和人群里挤到舞台右侧,还没跟人打招呼,台上的吉他声徐徐响起。
齐昂压低嗓子说了句:“其实大哥,你最好站到舞台正对面看,这边最多就看见个侧影。”
“这边很好。”司望说,目光越过阴影到达明亮的台前,司宇坐在高脚凳上,怀抱着民谣吉他。
舞台上就只有他和他的吉他,高脚凳、麦架和一地碎金的纸屑。
伴随着不徐不疾的吉他声,整个酒吧的喧嚣犹如退潮般收敛,司宇安安静静地开了口:
“我没有到过北方
从前的车马太慢
寄不来下雪的冬天
我识字太晚
送不去一枝李花的翩然
路漫漫,漫漫
知心人,唯你最心宽
路漫漫,慢慢
知心人,你我相扶搀”
曲是没听过的,词也是没听过的。
司望之前便听齐昂说,司宇偶尔会自己写一点歌。
这估计就是他自己写的,听起来还蛮窝心。
司望忍不住和台下其他观众一起鼓掌,打起节拍。
司宇轻快地扫了一阵弦,陡然扬手停止,清唱道:
“知心染风寒
痴痴由北变为南,你瞒我瞒
纵使路漫漫,漫漫
一半各一半,劳燕散
痴心人,路远行难
慢慢,慢慢”
拍掌的声音渐渐平息,司望忍不住叹息,这词儿写得过于糟心,让他不禁想到他和苏白分别的那六年。
不曾明媒正娶,也闹得个劳燕分飞。
齐昂似乎猜到他这反应,笑道:“别忙叹气,还没唱完呢。”
果不其然,司宇又重新弹起吉他,不似开头轻快,也不是方才的凄清:
“我到达下雪的北方
识字不晚,落笔却难
信笺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