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玛蒂,怎么遇见你啦,真高兴。”
“我一直在联系你。”
“我知道。我一直在躲着你。”他这么坦诚,连自己都吃惊地大笑起来,“别生气。我在躲所有人。要低调,暂时要保持低调。”
“但你会参选吗?我觉得你应该参选。”
“我真的不可能发表任何评论,玛蒂,你明白的。就算对你也不可以。”
“今晚可以吗?我可以来找你吗?”
两人的目光相遇了。两人都明白这个要求并非完全指单纯的会面。此时他终于松开了她的胳膊。
“厄克特夫人今晚在家。我需要和她好好谈谈。”
“当然了。”
“而且我怀疑你会遇到一大群摄影师等在门口,会把来来往往一点一滴都拍进去。”
“对不起,我犯傻了。”
“我现在最好得走了,玛蒂。”
“我希望……”她犹豫地咬住舌头。
“说,你希望什么,玛蒂?”
“我希望你能赢。”
“但我连候选人还不是呢。”
“你会是的,弗朗西斯。”
“你怎么知道呢?”
“这叫做女人的直觉。”
他又久久地凝视着她,仿佛要把她的一切看穿。这眼神也很不单纯,“我非常欣赏这样的品质,玛蒂。”
她也回应着他的凝视。
“但我必须赶紧走了。盼望再次和你相遇。”
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潮汐汹涌而来,查令十字码头的木质平台在激流中颤动。虽然此时刚入夜,但黑暗已经十分浓重,一缕寒冷的微风从北海的某处起航,掠过河口,拂过水面,包裹住她的脚踝。玛蒂拉紧了大衣领子,把双手塞回衣袋里。《每日纪事报》的私人水上的士出现在视线中,她松了口气。报社的员工乘着这艘船往返于下游的旧码头办公地点和伦敦的各个地区。玛蒂经常坐着它往来于报社和威斯敏斯特之间。现在她是来赴约的,科拉杰维斯基说有口信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