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良心中屈辱感像条毛虫似地爬上心头,那种感受是痛苦的,极端酷烈的。
“住口!”钱小晴厉声斥喝道:“不许你侮辱他。他从小生活在狼群中,受尽痛苦的折磨,但他是人,是一位书琴诗画样样精通奇才,你若要与他相比,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的俏脸上罩着一层冷霜,两道竖起的双眉中,浮动着忿愤之情。
宋志傲知道妹是真的动气了,不敢再拿自己与徐天良相比,却又不甘心,于是道:“闽大公子与他相比,又怎么样?”
闽大公子向她求婚,都遭到她的拒绝,难道这位狼崽还能胜过闽大公子?
这是极有力的反击。
殊不料,钱小晴未加思索即道:“我已经见到闽大公子,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远不及徐公子。”
宋志傲惊得得睁大了亮眼,半天没说出来。
钱小晴毅然地道:“师哥,我不想瞒你,我这辈子已认定他了,无论他是谁,无论今后的命运如何,我都永不变心。”
徐天良眼中闪过一道棱芒,脸上泛出一种古怪的笑意。
这笑是甜密的,但甜密中含有一丝苦涩与痛苦。
宋志傲扁扁嘴道:“师妹,你现在年纪还小,这种终身大事,是不是以后再说?”
他以退为进,想暂时缓和一下气氛。
钱小晴却道:“秦甘罗十二岁为太宰,石敬塘十三岁拜将登台,我要再大,就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宋志傲知道无法再劝她,背身转向一旁,那对明亮的双瞳里,射出了令人心悸的狠毒的光芒。
那是对情敌的仇恨的目芒!
石岩顶上徐天良感触到了这种目芒,眼中泛出一片绿光。
“师哥!”钱小晴声音变得温柔,“我希望你帮我。”
宋志傲没有回头:“你要我做什么?”
“送我去沧州。”
“你并没有外婆在沧州,你之所以说去沧州,只是想陪他去沧州。”
“不错。”
“但,你不一定会再见到他。”
“一定会的,他答应护送我去沧州,决不会半途而废。”
“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他是正人君子,定会恪守诺言。”
“师妹……”
“不用再说了,帮不帮我,全由你自己。”宋志傲轻叹口气,转身走到她身前,伸手出掌拍开了她的穴道。
“谢谢你。”钱小晴伸伸胳膊,抓起小包袱。
“谁叫我是你的师哥。”宋志傲也抓过包袱,“咱们走吧。”
“我敢断定,他一定在山脚口的大道上等着我。”钱小晴飞身奔向洞口。
“我可不这样认为。”宋志傲将包袱搭上肩背,“也许他早已越过山岭走了。”
“你敢不敢与我打赌?我说他一定在道口等我。”钱小晴十分自信地在洞口扭头。
宋志傲赌气地道:“赌就赌,我说他一定不在。”
“赌注纹银一百两,不许反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石岩上,徐天良飞身跃起,射空不见。
山脚,大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