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密阳竟然有死士?这什么时候出现的事情?”苏沛吃了一惊,听了贤王殿下的话,顿时惊的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
“外祖父别急,小九也不知道到底具体是什么时候,密阳死士出现的蹊跷,小九我与师傅刚进密阳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一脚踏入密阳的地界,就被他们偷袭了去。”贤王殿下轻声说道,语气平缓的样子就好像这件事情不是在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一样。
“没想到竟有人如此歹毒,竟会用死士来祸害密阳百姓,那么你们呢,可有受伤?”苏柠闻言,仔细的看着贤王殿下,看他的身上可有受伤的痕迹、
“都没事,当时并不知道那些人就是死士,还以为就是一些普通的刺客,未成想,那些竟都是苏冼暗中培养的死士。”
“小九可是断定那些是死士?而且还都是出自苏冼的手下?”苏柠继续问道:“以舅舅对苏冼多年的了解,苏冼不是那种视王法于无物之人。”
“青煜阁的消息,理应是不会错的。”贤王殿下思索片刻,冷静的说道。
“哦。”苏柠点了点头,再次看向了苏沛说道:“父亲,当年因为愧疚,怕沁阳之事无端连累了苏越以及苏冼等人,父亲将调遣密阳军队的权利交给了苏冼。原本就是看在他胆子不大的情况之下。如今死士一事既出,如果真的按青煜阁所说,是苏冼所作,那么密阳军可还有收回来的机会?”
“舅舅,实不相瞒。”贤王殿下犹豫道:“那些死士均是出自密阳军,而如今的密阳军队四个营房,总人数加起来已经不足两万。而且由于前些年苏越克扣军费、挪用军资之事,密阳军食不果腹,年祭前后竟然潜入密阳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密阳百姓称其为‘兵匪’,如今就算是收了回来,又有何用?”
“小九,是不是那些死士,也全都是出自密阳军?”听了贤王殿下所说的话,苏沛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颤抖着声音问出了一句可能会让他得到一个崩溃的答案。
“回外祖父,确实是。”贤王殿下不忍的说道。
对于苏沛来说,密阳军队是他一手训练来的,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偶然得知亲生儿子叛变了,还是做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他的心里悲痛是压得过震惊的。
“该死的苏冼!当初就不该!”苏沛怒极,想起当时的由于自己的一时心软,如今造成了这样的不可挽回的结果,苏沛心里悲痛万分。、
“若非如此,就是给小九多大的胆子,也不敢前来叨扰外祖父与舅舅的清休。”贤王殿下看着外祖父暴怒的样子,有些担心自己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
苏沛年纪已经大了,这些事情一说出来,如果他撑不住,那岂不是……
“小九,你想让外祖父如何帮你?”苏沛静了静心神,苏柠也上前安抚他,苏沛心知虽然此事是现在才爆发,可是多多少少也是当年自己的授军之过,理应自己出面解决。
“外祖父,小九小时候就听闻外祖父治军严谨,深受军队人的爱戴。”贤王殿下轻声说:“在小九看来,如今想要攻克密阳,最要紧的事情是身边没有军队的支持。即使密阳死士可能只有两万人,但是以咱们单枪匹马的去战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舅舅懂你的意思了。”贤王殿下说了那么多之后,就停了下来,苏柠想了想继续说:“小九是想凭借父亲以往在军中的威望,将如今的那些密阳散军集结起来,虽然人数可能不多,但是以前毕竟都是随着父亲征战沙场的汉子。军队与军队的战争,自然是比咱们以卵击石要好得太多。”
苏柠说完,苏沛点点头对贤王殿下说道:“小九可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外祖父我这么些年都不在密阳军中,难免威望有所缺失,到时候万一弄巧成拙的话……”
“外祖父不用担心,如今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密阳死士只有当时密阳军的二分之一,再加上现在的密阳黎民百姓,说明大部分的人并没有被苏冼所控制,就凭借这一点,咱们就可以殊死一搏。”
贤王殿下的话引得苏沛的深思,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与苏柠势必要与离开这靑黎山,想着今后可能又要牵涉近朝局之中,苏沛的脑袋有些疼。
“此言甚是。”苏柠点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询问着他的意思:“依父亲所见呢,此举是否可行?只不过要是这样的话,父亲就不能享受这样的悠闲淡然的生活了。”
“悠闲淡然又如何?到时候如果密阳死士不被解决掉的话,到时候即使咱们身处靑黎山又如何?为父仍旧是苏冼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一日不将老夫从这土地上拔除,他就一日不会安分下来。”
苏沛听闻密阳死士为祸,心里已经有了分寸。当年苏越与苏冼对他记恨至极,原本想着将手中的权利全部抛之,可能会满足他们心中的膨胀之感。毕竟沁阳当年的事情,牵扯甚众,心里对他们又有些愧对,也就没有计较太多。
然而最终还是没想到,苏冼竟然走上了这样的一条绝命之路,将他亲手训练出来的密阳军人一个个的暗中操纵使之成为效命于他的密阳死士。这样的举动又何尝不是再跟他叫板?
“父亲说得对。”苏柠点点头说道:“那么父亲打算何时动身,柠儿也已经多年未曾领兵打仗,又有了出兵的机会,这么一想来,浑身就有了力气一般。”
“与小九他们一起吧。”苏沛闭着眼睛,像是认命了一般说道:“如今的事情,既然是因为我当年一时不察而起,那么就让我亲手来解决他们吧。”
他们几人还在商量着怎么样的解决的办法,忙的不亦乐乎。然而此时的密阳城内,早已经偷偷的涌进了大批的黑衣死士,几座著名的酒楼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里面的人多数都是插翅难逃。还有更多的正在从密阳城外涌进来。
“主子,密阳城外聚集了大量的死士,如今正向城内涌进来,咱们要怎么做?”迎宾楼内三楼,小桃站在“琴”字号房间门口,恭恭敬敬的跟锦书说。
迎宾楼是她的,与青煜阁并无干系。那日锦书与蔺蒙说的时候,蔺蒙以为迎宾楼与仙欲阁那样的一样,属于青煜阁,锦书并没有多解释。
迎宾楼是她这几年来,一直都是直属她的管辖,青絮虽然知道,却从未插手迎宾楼内的事务管理。其实不止是迎宾楼,青煜阁内大大小小的酒楼、作坊、青楼有许多都是四年来,才逐步被发扬起来的。旁人不知道,青煜阁内部人却知道的清楚。
就连仙欲阁、迷香楼等比较出名的几个,都是在锦书的暗中操纵之下,发展起来的。所以一般都是两个主子,一明一暗。青絮的身份他们都知道,然而另一位除了青煜阁几大长老与阁主外,都不知道。
“如果坚守在原地的话,咱们可以抵挡几日?”锦书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放在唇边,询问道。
“主子的意思,是要死守么?”小桃询问道。
他们这里的不论是店老板,亦或者是酒楼里面的伙计,平日里都各司其职,紧要关头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是锦书手中最为忠心的手下。
“嗯。”锦书轻饮茶水,放下茶杯,询问道。
“可守五日,酒楼不破。”小桃想了想,轻声的说:“酒楼内,食物不尽,酒楼不破。主子还有何吩咐?”
“那就守着吧,五日足够了。”锦书站起身来,小桃应了一声,打算离开,锦书继续说:“让小杨找一个机会出城,别被别人发现。”
“主子是要让他去做什么?”小桃疑惑的说,现在出城是保命的最好时机,主子是要让小杨出去保一条命么?
“让他去找一个人……”锦书说着,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小桃疑惑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然而锦书只是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吧,都留下来守着酒楼吧。”
她要等小九的回来,如果她们现在弃楼而逃,到时候他们回来迎接他们的,只会是满城的火海,以及数万无家可归的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