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裹紧衣服,警惕的望着秦琼。姜苒想跑下马车,可是秦琼横在车门前,车外又都是秦琼的亲兵,她定是逃不成了。
姜苒望着还瘫倒在地上的秦琼,若是等他缓过来,只怕自己更惨。
一不做二不休,姜苒正想起身再补上几脚,马车却忽然受了什么阻碍,猛然停滞住。随着车外的惨叫声响起,紧闭的马车门被人打开,有光亮顺着照入车内。
楚彻站在车门前,望着车内的一幕,秦琼正满面痛色的捂着身下瘫倒在地上,而姜苒坐在马车内处,紧紧的抱着身子,她的小脸被吓的苍白,面颊两侧却泛着两道明显的殷红。
楚彻拖起秦琼,抬脚踹下马车,秦琼的亲兵早已被燕军或杀或俘,秦琼刚刚滚至车下,便被人从俩侧挟住,两把长剑夹在脖颈两旁。
姜苒似乎尚未从惊吓中回神,她望着马车外的楚彻有些怔愣。楚彻瞧着马车深处正抱紧身子一颤一颤的姜苒,目色不由得一沉,楚彻抬步走了进去,他快步走至姜苒身前,待他望见姜苒身上的中衣,心上忽的一紧,随后他解下身上的狐裘包裹在她娇弱的身姿上。
楚彻抱着姜苒出了马车,营外秦琼正跪在地上,他见楚彻出来,不由得破口大骂:“楚彻!你若是敢动我,就是与秦国为敌,我父王饶不了你。”
楚彻闻言冷冷的一笑:“蛮荒之地,也配与孤为敌?”
秦琼闻言心下一凉,他看着被楚彻抱在怀中的姜苒:“你若动我,可想过后果?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可值得?”
“你别忘了,她可是中山王女,怎么在温柔乡里待了几日,就忘了你老子是怎么死的了吗?”
“你若是为了这么个女人动我,你就是诸国的笑柄,我父王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姜苒被楚彻抱在怀中,她尚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就听闻秦琼此言,姜苒的心不由得重重一沉,她抬眸看向楚彻。
楚彻的冷眸微眯,他环抱着姜苒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他盯看了秦琼许久,随后冷声开口:“剁了他的狗头扔回秦国,告诉秦王,就说除夕将至孤送他一份大礼。”
楚彻说罢抱着姜苒下了马车,走至战马前,他将姜苒抱上马背,随后翻身上马。
“楚彻!你敢!你会后悔的!”秦琼不可置信的惊恐的嘶吼道。
楚彻闻言勒住缰绳顿了顿,他未回头,只是又加了句:“身子也别留下,剁碎了喂狗。”说罢他不闻秦琼嘶吼,抱着姜苒策马远去。
姜苒被楚彻温暖的狐裘包裹着,她躺在他怀里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耗尽了。
楚彻载着姜苒连夜赶回方城后的营寨,入了帐中,楚彻将昏睡着的姜苒放在床榻上,钟娘知姜苒被救回来,哭着赶了进来。
楚彻望着并无闪失的钟娘:“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本和良娣好好的睡下,谁知奴婢一觉醒来,身边的良娣便不见了,屋外守夜的军士也被人……”钟娘着实是被吓坏了,她满是担忧的望着床榻上姜苒,不知她可受了伤。
楚彻闻言看向姜苒,望向她身上的中衣,中衣上带着一道一道的灰黑,楚彻看向钟娘:“去给良娣拿件干净的中衣来。”
钟娘闻声连忙应下,转身去拿中衣。
楚彻望了姜苒片刻,随后伸手脱下她身上的中衣,她的身子上亦如往昔般洁白,并无凌乱的痕迹,楚彻望着紧揪的心有了缓和。
钟娘寻了中衣来,楚彻亲自替姜苒换了衣服,他望着她白净小脸上那明显的殷红,那是两道明显的掌掴痕迹,心上忽然一疼。
钟娘端了温水与绢布进来,楚彻见了伸手接过,随后轻轻的擦向姜苒的脸蛋。
钟娘见此,虽心中担忧,可还是悄悄的退了下去。
楚彻看着姜苒苍白的小脸,忽生后悔之感,他不该将她独自留在营中的,楚彻想着车中的那一幕,如若他再晚到些……楚彻想着,心间是不尽的后怕。
姜苒忽然从梦中惊醒,她梦到自己仍在秦琼营中,她惊慌的神色被楚彻看在眼中,楚彻见了安慰的抚上她的小脸。
姜苒一睁眸,便瞧见了坐在床榻边的楚彻,他身上的铠甲还未换下,是满满的血腥味。
姜苒怔望了楚彻许久,忽然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