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元十叁限就发出了讯号。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信号,混在风里,只有「自在门」训练出来的子弟,才能接收得到。
对於太高和太低的声波,我们一般人都听不到。
只有在听觉里校正了频率才听得见。
######
如果你有这种收听别人听不到的本领,或者拥有这种收听他人无法听见频道的机器,你就可能听得到人家在吐里咒骂你的话和在心里赞羡你的语言还有千里汁亲友的声音。
天衣居士也是在路上。他们一路上都乔装打扮,分批往京城推进,行动非常谨填小心:
他们在咸湖附近集合,正要拟定下一趟行,但这时候,他就感觉得出来,一,元十叁限已经出动了。二,他们已在对敌状态。叁,杀很快就会展开。
他不觉有点愁眉不展起来,他身边至少有四个人发现了这一点。
「甚麽事?」
「恐怕元十叁限已快发现我们的行踪了。」
「这麽快!」
「元师弟有的是这个本领。」
「我们本来就是来对付他的,他发现了只是提早对决,怕甚麽?!」
「不。我们下手的对象仍是蔡京,他们越早发现,便会把战场往前推,我们越是无法接近京师,对我们的目标则愈难入手。「」那我们该怎麽办?前进?还是後退」
「有时侯,後退不一定便是吃亏:前进也有可能是送死。你知道京城是在什麽方向。」
「北方。」
「我们先向南行。」
「那不是愈走愈远了吗?」
天衣居士笑了。「有时候,你为了确实能抵达北方,所以才应该往南走一阵子。」
「那岂不是离京城愈远了?」
「不。一是已杀入京师,接近目标。否则的话,离京一千里和离京五百里,效果完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无法下手。当不能奋进时,勇退就救成了一种转进,,敌人要追击你,就要远离大本营;若按兵不动,我们则可缓一口气换一种方式又再偷袭过去。」
「我明白了,」蔡水择道,「那我们转移的路向,宜隐,但又走露一点风声,让敌方知道。」
唐宝牛却教训他道。「什麽?我们是故意引他出城离京呀,万一他们不知道,起步前功尽弃了。」
温宝笑了。笑哈哈,不作声。朱大块儿比唐宝牛还大块头但心细如发:「别人容或不知,但元十叁限这样子的对手,却一定能觉察到。若走得太张扬,他而不信。知己知敌,百战百胜。」
天衣居士笑道:「我还得在京里找一些人来扰乱他的心神,搅一搅局,」
这回又是蔡水择发问:「谁?」
「『发梦二党』的人,」天衣居士道:「他们曾欠我一点情,加上天衣有缝生前在生死关头上帮过他们,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在市肆民间影响力可谓树大根深,正好执行这种搅局的任务。」
蔡水择仍是问:「就算为了报恩,『发梦二党」的首脑温梦成和花枯里,就敢为此开罪蔡京吗?」
天衣居士道:「蔡京曾命白愁飞、任劳、任怨等人血冼花枯发的寿宴,他本来是意欲嫁祸朱月明,但却给八大天王、天衣有缝、王小石等揭破了他们的面具,现在,京师里一武林豪杰,谁都知道蔡京和白愁飞是断容不下他们的,他们也都不甘受戮,正待奋起一击。」
蔡水择问:「我们怎样才能通知发、梦二党配合行动?」
天衣居士微笑向张炭注目:「我们有『天机』组织的高手在。」
「天机」是江湖上最善於传讯的组织。
「刺客」之间;一向都有极为严密的传讯方式。
张炭是「天机」龙头张叁爸的义子。
他当然也擅於传信。
唐宝牛见蔡水泽转去跟张炭传讯去,便没好气笑道:「蔡水泽这笨瓜蛋老是问个不停,大家都懂的事,只有他不懂,真。」
唐七味道:「对,他最笨。有次,我听唐青说他跟班家几兄弟在一起,斑文拿出一绽金子和一两银子问他:『你选那一样?』你道他怎样?他真的去选了一子!真是笨到家了!那时唐红不信,唐青就说:『你也试试看。』唐红就拿了两两银子和一两银于,摆在他面前,问他:『你要那样?』道他如何?他竟还是选了一两银子:你看他有多苯哪!」
这时,蔡水择见张炭找了间米行,把一张纸条卷成蒜头模样,夹入粒大包白而杆软有芒的「雪里拣」堆里,不一会就有人升去,蔡水择叹道:「民以食为天,无处不卖米,乡镇必有米行,凡舟、关、市、镇、乡、街、桥、井、店都代为传讯,不致传递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