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您的妻子吗?”
段亦然一下取下自己的戒指,开了窗用力扔了出去又很快关了窗,深深呼吸着。
“我有你就够了。”
空气短暂地沉默下来,就在我以为会这样风平浪静下去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推开我,冲击力令我猛地撞在窗户上滑坐了下去,看着她疯了一般地拧开门冲出去,不一会才在窗外看见她。只见她赤着脚焦躁地在窗下的绿化带里翻来翻去,没一会儿便跪在地上狼狈地开着手机上的电筒在那找戒指,外面天寒地冻的,连呼出的白气都清晰可见,她硬是在雪地里跪着找了半个多钟头才疲惫地捏着那枚戒指回来了。
一进门看也没看我,只淡淡道:“吃饭吧。”
两个人坐在饭桌上,我饿得连汤带水的一个劲往嘴里塞东西,段亦然则坐在旁边怀着恨意与愤怒似的不停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肉,连装饰用的西兰花也没放过,切的不如意又疲惫了,她突然将刀叉“啪”地摔在桌子上,又由于用力过猛而弹飞了出去。
我吓得僵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便一动不动了。
我咽了一口,等了好久,见她还是没有动静,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拿叉子插中了一块肉,却听到很小的一声:“程尚恩。”
手一抖那块肉便掉了。
“程尚恩。”
“程尚恩。”
起初段亦然还是很正常的语气喊着,紧接着声音却越来越大,越到后面声音就越是癫狂,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
她一边哭一边将手伸向裤子疯狂地喊着那个名字,我眼睁睁看着她满脸泪水地仰起头靠在倚靠上,露出的白净脖子上,布满了红晕和过于激动而鼓出来的青筋,双眼失神地望着吊灯,泪珠一颗一颗地顺着眼角滑落在锁骨上,一片水光。
突然她转过头望着我,可怜又无助地哑然一笑,道:“我想她了。”
我避开了她的目光,没说话。
“你是她吗?”
我拼命摇了摇头。
“啊……”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随即胸腔震动起来,几近哽咽道,“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我要她……怎么办……谁来救救我……我快死了……”
说着她缺氧一样地一下掐住自己的脖子拼命呼吸着,脸瞬间胀得通红,舌头也作呕一般地往外翻,我吓得赶快站起来去掰她的手。
她却反手搂住我的腰,头一下枕进我的怀里揉蹭着“尚恩,尚恩”地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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