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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晨，你不该这样。你，你的女朋友会不高兴。”　　“她不是我女朋友。”　　他站起身，我顿时觉得没了压迫感，同时也有些落寞。　　“可是，你倒是有了未婚夫！”　　他转头看着我。　　“恩？那，那都是玩笑。”　　“最好是玩笑。我不强迫你，我会等你亲口对我说你喜欢我，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　　我的思维早已停止了转动，看着他的嘴一开一合的，我的心也跟着一顿一顿地跳，好重，好重。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长发，“傻了？我送你回去。”　　“不不不，我，我想自己走走。”　　我低头。　　他乐了。　　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我一直都是恍惚的，一直到看着电梯里的数字变成1，我机械地跨出去，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需要慢慢地消化。

“紫嫣？”　　我听见罗俊森的声音。　　“俊森。”　　他有些疑惑得看着我，“怎么了？”　　“没怎么啊！”　　“看上去呆呆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我去洗手间。”我撒了谎。　　“那部电梯直达30层。”　　我百口莫辩，我也不再解释，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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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暗涌

我在浴室里呆了好久，撒花的水珠流在我的脸上，镜子上早已罩上一层水雾，擦擦镜面，露出的是那一双不再彷徨的双眼，这是我吗？这是那个叫梁紫嫣的女生吗？拿起那瓶香水，闻着它的味道，薄荷。几年前，跟大学同学逛商场，那熟悉的薄荷味儿瞬间让我心酸，我拿起那个可爱的瓶子，想也没想就买了下来，那不是名贵的香水，只是，我爱那个味道。　　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留下我湿哒哒的脚印，明天早上就不在了，我穿着浴袍，打开衣橱，满眼挂着的都是套装，休闲装，名贵的，廉价的，在那个角落里，透明塑料袋包裹着我高中的校服，颜色已经很旧，但是很干净，闻上去是薄荷的味道，我会用沾满薄荷香水的双手把它拿出来再放进去。　　七年，我们中间隔了七年，我变了，他呢？　　……　　我发卷子的时候走过他身边，“林孝晨。”　　“恩？”他抬头。　　“你在吃口香糖吗？”　　“没有啊！”　　“那是什么味道？”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　　“有一点薄荷的味道。”　　“哦，那是香水。”　　我圆睁着眼睛，一个大男人居然用香水，“你用香水？”　　“是啊！怎么了？”　　“你可是男生。”　　“那又怎样？这就是男生用的啊！”　　“天啊！”　　我走开了。我爸爸对我说，男生要干净利落，但是他从来没告诉过我男生用香水，回家后，我还问了爸爸，“爸，你说有男生用香水吗？”　　“没有，别跟那些孩子瞎扯，学生弄那些花花干什么！”　　“哦。”　　我问他香水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那天他忽然叫住我，当时我正在收拾卫生，“梁紫嫣！”　　我拿着抹布，“恩？”　　“你说，薄荷和玫瑰，哪一个味道比较好？”　　“你是说香水吗？”　　他点了点头。　　“当然是薄荷，大男人用玫瑰味的香水，太恶心了！”　　“哦。”　　然后我继续擦我的窗户，他走开了。从那以后每次他走过我身边，总能闻着一股薄荷的味道，时间久了，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他，然后我会忽然叫他一声吓唬他，“林孝晨！”　　“干嘛？”　　“没事。”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就是知道啊！”　　然后我听见他的笑声。干干的，如同孩童的笑声。　　……

不知道几时，我握在被窝里睡着了。我摸索着正在欢唱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紫嫣，睡了吗？”　　“谁啊？”　　我还没有清醒，无法分辨那是谁的声音。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　　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林孝晨？！是他吗？　　“林孝晨？是你吗？”　　“你在睡觉？”　　“恩……你……”　　“没事，就是想对你说晚安。”　　“紫嫣，能不能像过去那样？”　　“哪样？”　　“就像过去那样对我，好吗？”　　“林孝晨，你喝酒了吗？”　　我听他的声音有些醉意，偶尔有几声低沉暗哑的叹息。　　“我不想给你负担，或者，你还是忘了我的话比较好，我不该那样，那不是你认识的林孝晨，晚安！”　　然后他挂了电话。我握着电话，坐在床上好久，睡不着。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我的心有些慌，有些怕，我不知道我具体在怕些什么，我只知道，我想好好地保护好那些美好的回忆，不想任何东西去打碎它，不想它有任何瑕疵，那些回忆太美，美到让我不敢触摸。林孝晨，他现在明明就在我身边，可我却感觉那么遥远，我看不懂他，他也看不懂我，长大了的人还会和过去一样吗？我们迷恋的应该是曾经的彼此。他说他要等我亲口说喜欢他，是为了验证当年我对他的爱恋，或者他只是想征服我这个从没说过喜欢他的人？我的脑袋里有无数个问号，崩溃！当年的林孝晨绝对不会像金天那样对我，让我觉得危险，让我不知所措，让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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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越演越真的戏

自从那天我严肃下来后，整个公司一直保持着积极向上，高效率的工作状态，办公室里噼里啪啦地都是敲键盘的声音，这些男生女生们还会主动对我提有关网站的各种意见，我一一记录，开会讨论，然后敲定，然后执行，这个月的利润与订单量都超额完成，王总很开心，非要请大家吃饭，我本不打算去，可是这些男生女生们说没了我没意思，话说回来，平日里跟大家玩在一起，我基本没有领导的样子，大家都喜欢跟我一起玩，年轻人多比较有气氛，我给娜娜打电话叫她晚上来参加聚餐，可以带上家属，听着这句话，这些孩子们就开始尖叫，聚餐前的气氛被炒得相当热，中间有个声音怯怯地说把姐夫叫来，我一愣，“谁你姐夫？”　　“罗，罗董啊！”　　“嗨，你们这些孩子。”　　“叫嘛！叫嘛！”　　“不叫！”　　叫他干嘛，这不是越来越像真的了吗！　　小希这丫头动作够快，拿起罗俊森的名片就拨了出去，几秒钟的样子赶紧把电话放我耳边，我无奈。　　“喂？我是罗俊森！”电话那头是平静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　　“咳——俊森，是我。”屋子里的丫头们都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好像动画片里的小人似的。　　“紫嫣？有事吗？”　　“那个，王总今天晚上要请我们吃饭，犒劳一下，大家，大家都想让你来。”　　“这是在巴结姐夫吗？”他笑起来，话筒里“噗噗”的。　　“你别告诉别人啊！今天是以你的私人名义来，不是罗俊森董事长。”　　“好知道了，今天我就是他们姐夫，一定到。”　　话说到最后一句，小希按下了免提，那句“今天我就是他们姐夫”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些孩子们兴奋度爆棚，叽里呱啦地开始叫着姐夫姐夫的。我没有解释，就算我解释了，他们也不信，何苦！　　我们在公司附近订了包厢，罗俊森直到开席了才来，一进门，孩子们就哗地站起来，纷纷让路，让坐到我旁边，大家吃得高兴，喝得也高兴，有点高了，我和罗俊森还算清醒，没有喝多少酒，他好像有点累的样子，话不多。　　“今天很累吗？”　　“还好，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姐夫姐夫，交杯酒——”　　这些人，我不发威，就上房揭瓦了。　　“别闹。罗董胃不舒服，不能喝酒。”　　“没关系，别扫了大家的兴，少喝点。”　　罗俊森，你干嘛这么配合啊？！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又不好不给面子，挽上他的胳膊一口灌了下去。这种伎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平时跟客户吃饭喝酒也会有人起哄，每每拿出这个招数，大家的兴奋度一定爆棚，该谈的都能谈好，屡试不爽。　　就这一口他好像醉了似的，双眼发直，皱着眉头。　　“怎么了？不舒服？我说了别喝的！”　　“没事，吓唬你的。”　　“哧！没劲。”　　我看得懂他的表情，这一场越演越真的戏不能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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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吃完了饭，照例去了ktv，费用由罗俊森负责，一到KTV我们就开始欢唱，麦霸们一一登场，当然每次都少不了我，我也借着酒劲，一首一首的点，一首一首的唱，包厢里的灯光很暗，我越发觉得奇怪，罗俊森今天出奇地沉默，从进来就不说话，我唱歌他也没有捧场，就坐在一边听，双眼盯着屏幕，眉头一直是皱着的，我趁着麦霸们引吭高歌的空隙，把罗俊森叫到包厢外，里面根本听不见说话。一出门我更发现他不对劲，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胃难受了？”　　他拍拍我的肩，挤出一个笑容，真是挤出来的，“没事，进去吧！别扫兴！”　　我拉住他，身体可是不能疏忽的，“不行，你别逞强了，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走。”　　他连忙摆手，拉着我就要进去，“别，今天大家这么高兴，你走了怎么行？”　　“罗俊森！你可别挺了，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啊？”　　他笑了，“没事儿。真的。”　　“什么没事，我说了算，你先在这呆着，我去告诉他们一声。”　　我进包厢匆匆交代了一声，这些人啊想象力过于丰富，简直要跟着我涌出KTV来个证明，我赶紧关上门跑了出来，一转头，罗俊森正在拐角处弯着腰，面前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痞子。　　“怎么？撞着人了，连对不起都不会说啊？”　　“抱歉！”罗俊森还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这个呆子，怕是已经没了力气。　　我大步跨过去，拉过罗俊森的胳膊，“好了，我们走吧！”　　“哎？看着人魔狗样的，人话不会说啊？！”　　我只管拉着罗俊森往外走，暂时把那人的话当废话处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但那个痞子居然得寸进尺，上来拉罗俊森，我甩开他的脏手，他却冲着我来了，一下子把我拉到一边，“你个女人，我没吱声，你怎么还来劲了？”　　我挣开他的手，“行了吧！我们都道过谦了，你还想怎样，不要得寸进尺。”　　他又伸手来捉我，罗俊森一把握住他的拳头，双眼狠狠地蹬着他，那痞子吓呆了，我也呆了，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种杀气，再不收手好像他能把他杀了一样。他的额头大颗大颗的淌着汗水，我扶住他，趁那痞子愣神的功夫，上去就是一拳，这叫趁热打铁，那痞子好像真得吓呆了，愣是没敢追过来，我拉着罗俊森打个taxi就往医院去。　　“紫嫣。”　　“今天扫了你们的兴，还不如不叫我了！”　　“没人敢怪你，你少说话吧！胃不好还喝什么酒啊！”　　我一转头，他的额头抵了过来，靠在我的肩头，湿漉漉的头发划过我的脸颊，凉凉的，他可能是真的太难受了。我没有动，任由他靠着。　　“很疼啊！看看出了这么多汗！司机大哥，麻烦开快点。”我嘱咐司机，因为看他的样子似乎真得很难受。　　“紫嫣！”　　“恩？”　　“谢谢！”　　“马上到医院了，你忍忍！”　　“我不想去！”　　我推开他的脑袋，“不去？那你想干嘛？”　　他虚弱地眨着眼睛，“我想回家。”　　“回家？”　　“恩，我的毛病我知道，就是胃病，吃了药休息休息就好，胃病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车子里的司机大哥，在后视镜里看着我们俩接话，“没事，年轻人，我的胃就不好，一到家，看见老婆，喝上几口热乎粥，不吃药都能好！”　　我跟罗俊森面面相觑，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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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车子到底是在沙漠绿洲停下了，我扶着他上楼，他家住11层。我开玩笑道，“看你住这数字，怪不得是光棍儿了！”　　他笑，掏出钥匙打开门。　　哇！他的家可真是大，装修简洁，巨大的落地窗外闪着满天星星，整件大厅都是灰色系，很钢筋的感觉，硬朗也透着舒适。我把他扶到沙发旁，拐了几个弯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我按照他的声控拿药过来，看他吃了下去。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恩……粥？”　　胃痛的人到底该吃什么呢？我的胃太好，基本不知道它长在什么地方？　　“不要。”　　“那你想吃什么？”　　“那就粥好了。”　　“切，小孩子，那你坐着等我吧！”　　我在厨房忙活着，一转头，吓我一跳，“你走路没有声音啊！”　　他斜靠在厨房门边，清冷的灯光下，他的一张苍白的脸略显清瘦，我顿时心生怜悯，这就是女人的母性，我自幼没有得到母亲的关爱，看见乞丐或者小孩子孤单单呆在那里，我的心就会跟着难受，罗俊森，这么一个大男人，虽然不用我操心，但是看他现在这副可怜相，倒是怪让人怜的，我推着他到沙发上坐，“别乱走了，一会就好，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厨房弄乱的！”　　他不言语，扯起嘴角，就连这笑都是这么的虚弱，“谢谢紫嫣。”　　“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我又跑回厨房。　　还好还好，粥我还是会做的，否则我可糗大了！闻着大米的馨香，我是相当有成就感的，然后我乐滋滋地端着那碗粥走近客厅，放在桌子上，好烫！放下碗，赶紧摸耳朵！这是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总能看见大人们觉得烫就会摸耳朵。罗俊森看着我笑。　　这碗粥难道就这么难以下咽，给点面子行不行？！　　“俊森！”　　他仿佛若有所思，被我一惊，“恩？”　　“很难吃吗？”　　“哦”他坐直了身体，“不是，很好吃。”　　“撒谎，一个粥能好吃哪去，不过，你就将就一下，我这可是第一次做。”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抬眼看我，又喝了一口，然后一口一口地直到全部喝掉。　　看他的面色慢慢转向红润，我也该走了，“好点了吗？”　　“恩。”他今天好像异常地沉默。　　“那我们改天再见，晚了，我该走了，照顾好自己啊！”　　“紫嫣。”　　“恩？”　　“谢谢你今天那一拳！很漂亮！”　　我笑，“恩。”　　“紫嫣。”　　“恩？”　　“谢谢你的粥，很好吃。”　　“恩，那就好。”　　“紫嫣。”　　“好了，你还是少说话吧！快点睡觉，让你的胃充分休息休息，太晚了。”　　我看看表，天啊！已经十一点了。　　我拿起手提包，就往门口走，还没等摸到门把，身体被他从后面抱住。我一愣，他越抱越紧似的，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他身上的味道不是薄荷味，那是一种陌生的味道，淡淡的香。他今天就像个小孩子。　　“怎么？还不舒服吗？你，你先放开。你弄疼我了。”　　他好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　　“你放开行吗？”　　他还是不动。　　“紫嫣。”　　“……恩？”　　“你知道我今天想到什么了吗？”　　“什，什么？”　　“我想到，你上大学被打的那次，是不是很疼！”　　什么？！　　我很吃惊的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像想起了什么，“哦，听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