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我挑了一个需要修炼的法术——他心通。他心通顾名思义就是能知晓他人心中的想法,据说非常熟练以后还能左右别人的思想。
我只需要知道别人的想法就行了。我这辞职都大半个月了,上班的时候都是月光族没什么积蓄。我打算等这个他心通修成了之后,就去支个挂摊,给人看看相算算命什么的。有了他心通忽悠起人来绝对是无往不利的。
就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始了第一个修行的七七四十九天。修炼他心通每天都只有子、辰、午三个特定的时辰才需要修炼,其他的时候都闲着没事。所以经常跑到师父那儿蹭饭,一来可以节约生活费,二来可以学点经验。
我承认学经验多少有点借口的意思,蹭饭才是关键。没收入的日子不好过啊。
不过蹭饭的时候我还真是有点收获的。有一天我们师徒二人正在吃午饭的时候,一对夫妻着急的跑来找我师父。那男的老远就在喊,“赵老师,我家婆娘切菜把手切了,血怎么都止不住,你快帮帮忙啊。”
师父听见了之后,就大声的对他吼道,“喊什么喊,叫她不要流血了不就行了吗?”
结果我师父话音刚落,那边就说血止住了。回头看师父正淡定的吃东西,好像意料之中的事一样。
没过多久那男的就带着礼物来了,对师父是千恩万谢,好像他家救命恩人一样。据他反应他们就住在山下,上山来一路上女的都在流血。就在师父开口说话前一秒血还在不住的往外涌,等他话音一落就立马止血了。
他知道我是师父新收的徒弟,跟我是一通废话喋喋不休。说什么我师父是有真本事的人,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多少人千方百计想要跟赵老师(我师父姓赵)学本事,都被拒绝了。他肯收我做徒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要好好珍惜什么的。
他走了之后,我故意逗师父,“行啊老头,这么远都能给人止血还不用念咒语,本事不小啊。”
没想到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痛心疾首的说道,“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蠢徒弟啊,谁告诉你的施法一定要念咒语了啊?咒语那东西都是人编出来方便引导法力的,只要你练熟悉了,一动念想法力就出来了。事事都要先念咒语的话,遇到以前到处都有人斗法的时候,你早死了几十遍了。”
哎!怎么每次和师父说话都有种倍受打击的感觉呢?
不过我有一颗强大的心灵,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小小的打击。略微的失落之后突然间灵光一闪,我应该利用这些空闲时间好好的学习学习医疗类的法术。在我支挂摊之前或许我可以先摆个治疗疑难杂症的摊子。
刀伤蛇咬、接骨续筋、保胎安魂什么的,只要给钱全都能治。然后找我看病的人会越来越多,价钱也能越抬越高,大把大把的票票就流进我的口袋了。想到高兴之处不禁笑出声来,被打击的失落感顿时一扫而光。
可是等我兴致高昂的将医疗法术的符咒全都记熟之后才发现,原来现实和想象总是有很大差距的。并不是人人都会出现小意外的,既是有伤有病的人都是先挤到医院去。而医院不能治好的疑难杂症,我现在也没有那水平治。
原来拥有了和师父差不多的法力,并不是说就能拥有和他一样的能力啊。看来这自力更生短时间内还是有难度的。
既然如此,老头儿可别怪我隔三差五去你那儿蹭吃蹭喝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几天,老头似乎就看透了我的小九九。于是我从老头儿那儿得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单生意。
第五章 第一单生意
一个省城的老板经朋友介绍来到这穷乡僻壤找到师父驱鬼。来人姓陈单名一个立字,看起来比较干净,戴了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陈立经营了一家小广告公司,自己是设计师出身。白手起家创立了现在的家业,虽然算不上很富有,但也是小有成就了。
本来这样一个人拥有自己的事业,应该是活得春风得意才对。但是陈立却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说实话看他的样子我很难把他和撞邪联系到一处去。
在我的印象中,撞到不干净东西的人不都是满脸黑气阴阴郁郁的样子吗?可这面前的中年男子分明长得白白净净的,脸上还时常挂着微笑。
“赵师傅,求你帮帮我吧!我听李总说您是这一带有名的活神仙。如果您不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陈立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就急着开口求老头帮忙,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虽然他努力掩盖,但神色相比先前明显有了变化。看得出来他真是遇上麻烦事了。
“别急,慢慢说。你是到底遇上什么事儿了啊?”师父喝了一口热茶,漫不经心的问。
“我最近经常听见耳边有个女人在哭,哭得非常真切就好像在我旁边一样。可我周围明明没有人。”陈立停顿了一下,看见师父并没有搭理他,又继续说道,“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些耳鸣,我也没太在意,以为是最近太累。可是没过几天我就听见隐隐的哭声,然后就一天比一天明显,而且哭声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刚开始两天只是偶尔听见哭声,到现在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听见有人在哭。”
“那你没去看医生吗?也许是最近有什么压力或者身体哪里有隐疾,所以出现了幻听的现象。”终于遇见有趣的事情了,我忍不住心中的小兴奋赶紧插了一句,反正老头儿对这个陈立也是爱理不理的。
不过问完之后我就在想,我这个问题是不是问的太唯物主义了,作为现代活神仙的接班人我应该借坡下驴使劲把他往撞邪的路子上忽悠才对。
没想到陈立在我之前就已经唯物主义过了,“怎么没有啊,我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就去找了心理医生,可是没有半点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所以我这才怀疑自己是撞邪了。”
说道撞邪,陈立稍微迟疑了几秒继续说道,“我去庙里拜神,请人改风水,从大师手里请了符来佩戴。能想到的我都做了,可是还是没有效果。从我听到哭声到现在,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已经严重到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了。梦里都是哭声,有时候做梦还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陈立似乎有点尴尬的说,“要不是李总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有赵师傅这么个人物,所以才病急乱投医走了那么多弯路。不然我指定第一个就来找赵师傅啦。”说完又装得很自然地笑了笑。
这个陈立啊,原来刚才他的迟疑是怕师父知道他找过别的大师不高兴啊。不过这也难怪,就老头儿那比冻冰块还冷得态度明显是在自己额头上刻了五个大字——我是老古怪!
“你现在没有听见哭声了吧?”老头淡淡的问。
“是啊,刚出门的时候哭得我差点就出了车祸。可是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就渐渐安静下来了,到现在也没有听见哭声。看来这次我是找对人了,这鬼一定是半路上感应到我是来找赵师傅来了。所以吓得不敢跟过来了。”
陈立抓住机会赶紧拍马屁,我心里不禁暗暗好笑。但凡想要拍这个老头马屁的人,通常都只能拍在马蹄子上。
果不其然,师父突然厉声问道,“它要有那能耐,让你听了一个月的哭声了,你都还能活着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