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后面。
这时,越军为了夺回阵地,沿着战壕从南北两侧迂回过来,陈春来第一个发现,先发制敌,抬起冲锋枪就扫,两个越军立刻倒下了,其他的赶紧往南洞口撤。
陈春来拔脚要追,石勇在后面喊,当心!
但是已经晚了,越军投来一枚手榴弹,在石勇身旁爆炸了!
石勇倒了下去,伤势不知轻重,但他用手支起身子还想继续冲击,结果立刻又趴下了。
陈春来反身把石勇背了起来,石勇大吼:你管我干什么?冲锋!
陈春来不作声,背起他就往山下跑,石勇拼命浑身是血,在他背上使劲往下挣:放我下来!我还没死!
小山东和周正在一旁火力掩护,眼看就要把石勇从到安全的地方了,背着石勇的陈春来却突然趴下了。
多年以后小山东还记得周正的嚎啕大哭,那不是个人能发出的动静,那是受伤的野兽的悲鸣,是失去兄弟的彻骨之恸。
小山东眼睁睁看着从侧翼突然冒出一股敌人,端着冲锋枪对准了班长和排长,他抬起枪拼命的扫射,敌人呼啦啦倒了三四个,但是班长和排长还是倒下了。
周正一看陈春来倒下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满脸满脖子的青筋爆起:狗日的我操你奶奶十八辈祖宗!他拎着挺轻机枪当冲锋枪,枪口对准敌人扫射,金黄色的子弹愤怒的从他的枪
身上跳出,啪啪啪的堆满了他脚下的土地。
小山东扑到班长那里察看伤势,石勇已经开始痛苦的颤抖。
周正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弹夹都打烂了,每个敌人身上都被打成了马蜂窝,血肉模糊的如同一团烂肉。
战斗还在继续,战友们端着武器从他们身边跑过,爆炸和枪声不断 。
卫生兵指挥担架队把石勇抬了下去,石勇的腰上有个巨大枪伤,血止不住的流满了担架。
他努力控制着浑身的颤抖,但是在最后被抬下去的还是从担架上掉了下来,他趴在地上,想爬回陈春来身边,他嘴里不停地喊着:。。。。。。。。。。。。。好兄弟,你不是逃兵,好兄弟,你不是逃兵。。。。。
担架队队员很快又把他又搂又抱的搬到了担架上,飞快的送下去了。
但是陈春来被周正死死压住,无论如何都无法运下去。
陈春来的身下是一滩鲜红的血迹。
他的头部中弹,瞬间死亡,牺牲时没有任何痛苦。
卫生兵上来时就看见周正抱着陈春来,目光已经散了,那是痛苦到疯狂的眼神。
卫生兵天津人,一直跟随着这个排,知道这个排这个班陈春来在每个士兵心目中的位置。
他一眼就看出陈春来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招呼担架队先抬走石勇,留下一个人等着周正恢复理智。
小山东咧着嘴哭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哭到什么时候,泪水就是止不住。当排长被送走的时候,他重新抓起来枪,向主炮台冲去,一边哭,擦着眼泪,一边扣扳机,杀死,统统都杀死,你们
这些狗日的。。。。。
第四章 第三节 班长的葬礼
当伤员们被抬下阵地时,从那个老民兵身边经过,老人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眼看着许多战士生龙活虎的冲上去,却不是完整的回来,甚至永远不再睁开眼睛,他的心疼得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担架上一个士兵仿佛泡在血水里,军装已经失去了原色,他的脸惨白的可怕,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动,眼睛已经闭上了,老民兵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突然大喊一声,四下环顾,终于看到身旁有个被遗忘的工兵铲,他抄起工兵铲,冲上了山。
于是在我军冲击的绿色潮流中,出现了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工装的老人,他挥舞着工兵铲,看见越军都打,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
当他最后和战士们登上炮台顶部时,才有人发现他,硬要把他拉下去,老人大骂:看谁敢动我!谁动我我铲谁!
最后他在炮台燃烧起来后,才被高鹤好说歹说劝了下去。
法国鬼屯炮台据点被攻下了,但是炮台里越军拒不投降。
事实上,炮台一战只有一个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