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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3页)

“我有什么不简单?”龚平心情郁闷,说出话来气冲冲的。

“敢与焦吉功对着干就不简单。”

“他又不是老虎。老虎屁股就摸不得咯?”

“不是老虎,是小鬼,小鬼难缠。你与他对着干,比摸老虎屁股还麻烦。”

“打赤脚不怕穿鞋的。我不信,流氓就没人敢顶。”

“哎……”与龚平斩钉截铁的语气相反,何小利长叹一声气,接着幽幽地说:“光你一个人顶得住?”

“我不晓得你们怎么就能够忍受?”

“不忍受怎么办?碰到这样的人,你没办法。像你这样蠢里蠢气硬顶,搞得自己不痛快。”

“要是顺着他,我还不痛快哩。”

“你呀你呀,太认真了。”摇摇头,何小利絮叨开,“官场是个染缸,女人是调色板。染缸里的男人当然想在调色板上沾胭脂。天下乌鸦一般黑,地上男人个个色。职场男人,免不了讲些和政治、时事、两性有关的段子,如果你能灵活运用应对,就会化尴尬为和谐,为自己博取人缘。而你,太古板太呆痴。玩笑不开,笑话不讲,段子不发,像天外来客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把自己孤立起来。别说进步,连朋友都难和到,别说有事大家帮你,没事都会惹出麻烦。”

何小利一反常态,把玩世不恭转换成严肃的态度。

平时大家你好我好,谁也不会用这么尖锐的话语指出别人缺点。龚*感何小利说教。但是,她的话虽不中听却是事实,而且是苦口婆心的帮助。龚平碍于情面耐着性子听。

“还有,你太软弱了。之所以走到这步,是你自己性格太温顺、太柔弱。温柔漂亮,对女性来讲是好事,对机关女性不是好事。漂亮会给自己惹麻烦。机关不需要漂亮,更不应该温柔。为什么我从来不化妆?为什么我总是穿素色衣服?这是保护自己。要想过安宁日子,必须把自己从性格到服装都变得中性。只要穿着得体就可以。哪个女人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在机关,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单位不能。那是自找麻烦。”

何小利老公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板,以她的经济条件在局机关最有购买力,可她穿着极普通。之前,龚平一直不明白何小利为什么总是穿黑不溜秋灰不邋洁的休闲服,把自己包裹得像粽子样严实,听她这番话才知道原委。

何小利继续说:“机关工作,要学会保护自己又不伤害自己,一定得多看、少说、常悟,要修炼得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够在机关待下去?怎么与无耻男人抗衡?其实焦吉功早就对我虎视眈眈。为什么他有贼心有贼胆,没有得逞却不加害我?他是不敢惹我。为什么会怕我?告诉你,我不用歪门邪道,而用野路径与他斗智斗勇。与流氓交锋无道可言。他恶,你比他还凶;他痞,我比他还敞些。谁怕谁?”何小利声音越来越大,调子高起来。

无章法就是章法。龚平兴趣提起来,态度认真得像小学生,乖乖地竖起耳朵坐着听。

何小利看龚平认真,讲起来更起劲,“我晓得,机关有人对我有看法,讲我爱笑爱闹。人家爱怎么说就让他说去。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背后无人说。即使你背后不说人,也难保人前不被说。话虽这样讲,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有什么办法呢?我何尝不知道,女性要淑女点,该有女人样,有女人味。但在机关,这种可能性很小。对于我们这些长相还过得去、有点姿色的女性,受到骚扰更多。在机关,要收起你的温柔,拿出杀辣劲,能撒泼敢撒泼,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知道你不好惹。不胆大,不做声,你只能被吃住。刺猬,谁敢拢边?对禽兽一样的男人,你必须把自己像刺猬蜷缩起来,时刻准备抵抗骚扰。有人说我聪明,也有人说我泼辣,是厉害马子。我看,世界上没有天生的泼妇,如果有的话,一定是环境催生的。我就是机关黄色土壤里催生出来的辣厉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官念 第三十一章(2)

刺猬蜷缩,谁敢碰?龚平很欣赏这句话。这个鬼家伙,确实是个人才。

“至于焦吉功,不值得你与他吵,劳神费力还掉价。他是什么人?狗屎。对付他,要有方法。别看我经常飘他,是为打破他的念想。把他吹一下、拍一下、打一下、摸一下,搞得他云里雾里,让他望着我这坨硬骨头,看着眼馋,想啃又咬不动。他不敢对我动手动脚来真格的。告诉你,对付流氓,你还要学几招防身术。原来他不晓得我有力气,总喜欢拍肩膀摸手,害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忍无可忍,我教训他一回。有一次他拍我肩膀,我顺手抓住他的手狠劲一甩,差点把他肩关节拉脱臼,痛得他不行,哑巴吃黄连做不得声。以后,他再不敢对我怎么样了。你别看他表面对我好,其实心里恨我恨得牙齿痒痒的。”

吹!拍!打!摸!弱势女人保护自己不吃亏的招数。真是经典啊。能够把这几个字用得熟谙,何小利是真正的厉害马子。龚平不得不佩服她的机智与聪明。

何小利今天有备而来,说起来收不住口,“我对官位兴趣不大,给我就要,不给我不稀罕。女人,跳起脚屙尿没三尺高,我才不会跟男人抢地盘争位置。老辈人讲得好,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在我的人生哲学里,家庭永远摆在首位,老公永远排在第一位。”

原来龚平对何小利“家庭第一老公第一”的观点不以为然,今天听来,觉得有道理。这就是何小利与众不同的精明。她晓得自己需要什么,晓得自己是什么材料,晓得女人的幸福在哪里。她是女人中的精怪。在郭子斐向男人阵地张牙舞爪突飞猛进大举进攻,抢地盘搞扩张占位置时,何小利早就收拾起女权主义的爪牙,退缩在女人王国里假意地寻找庇护,安然享受着做女人的幸福。

“一个女人,可以没有高职位没有高收入,但绝对不能没有家!”何小利没容龚平发表言论,又自顾自说:“你不会说我圆滑吧?机关是河流,每个人是河底的一块石头,天长日久,石头在水流冲击下磨圆,成鹅卵石。你也会这样,时候未到,受几回鲠你就会变。就像焦吉功的事,现在你不习惯他骚扰你,时间长了会麻木。局里那么多女同志,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反应激烈呢?因为你沉不住气,因为你率真,因为你是新人,而大家习惯了。”

龚平有点看不懂何小利了。她似乎与谁都是朋友,却又没有一个人是她心理上认同的朋友。焦吉功不是,郭子斐不是,那么我也不是。

“你这个‘老麻利子’。”龚平给何小利带上一个恰如其分的帽子。

何小利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呼。她眼睛比X光机还有穿透力,可以不看人皮囊和架子直接看骨子里的精髓。她嘴巴像性能良好的发射器,轻重缓急、落点定位、射程速度,尽在大脑掌控中。她老道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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