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多棍子……
他只是个文臣,真挡不过啊!
“新姑爷上路了!咱们上啊!”
早看他那俊脸不顺眼了!
“哦活!”
打着玩!
“揍他!”
居然娶了我家表妹,揍扁他!
“上啊!”
哎呀他瞪我我好害怕,你们先上!
孙燕妮的两个哥哥立刻护上前,一左一右挡着如雨而下的棍棒,李锐拿出和宫中宿卫比武时的小心,又要当心头上的帽冠不小心落地,一边小心翼翼的避让,一边不动神色的抓着棍棒往旁边拨。
他力气极大,一旦握住别人的棍子,那人必定是拔也拔不回来,反倒被他抢了过去。齐邵和七八个从者一拥而上,推着李锐往前走,没一会儿就冲到了晋国公府的大门口。
顾卿笑嘻嘻的跟在李锐的身后,看着他左支右躲,被一堆人推入门口。
此番穿越,能看到一场原汁原味的古代婚礼,也不枉她回来一次了。
李湄被张玄抱在身上,紧紧跟着李锐。
自从张玄知道他穿的衣服不对,立刻就脱了外面的白色长袍,但鞋子却是无法,如今抱着李湄站了片刻,还觉得脚有些累。
李湄敏锐的察觉到了,拍了拍张玄,示意他放她下来,她自己会走。
大门前,张素衣的另外一个哥哥带着几个同辈堵在门口,要李锐做催妆诗。催妆诗是催促正在准备的新娘赶紧梳妆打扮好出门的,只有新娘对新郎的诗满意了,才会拜别父母出门。
李锐不善作诗,但他身后有齐邵这位金榜状元,来之前一气背了十来首,昨晚又反复念诵了几十回,如今已是滚瓜烂熟,张口便来。
“晋阳张氏女,出嫁公侯家。慈母亲调粉,曰卿莫忘花。
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好!再来一首!”
“即是公侯家,怎么也要来个七、八首!”
齐邵在李锐身后傲然一笑。
‘早知你们不会轻易放过李锐,小爷我半个月前就连做了五十首催妆诗。便是十七八个兄弟成亲,也是足够了。’
果然,李锐背了十四五首催妆诗,这群好事的张家人堵在门口一下子说“新娘子还在擦脸”,一下子说“新娘子还在上粉”,逼着李锐一首又一首的出。
李锐心里暗道一声好险,对齐邵悄悄地拱了拱手道谢,齐邵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成亲这般可怕,所以他才死都不成亲啊。
不过怕是也撑不了几年了。他家二弟年纪也大了。
新娘子房内。
张素衣还未出门,但大妆已成,如今正坐在椅子上,听着母亲和曾祖母的训示。
她祖母早逝,其后祖父再也没有续弦,如今晋国公府里最年长之人,便是这位年过八十的老太君。
张家老太太年纪太大,耳聋眼花,人也有些糊涂,从前几年开始,连宫里皇后主持的大朝会都不再去了。
但曾孙女出嫁,她还是要来告诫几句的。
“李锐的父亲李蒙是你爷爷的弟子,他家人都很忠厚,李蒙从小聪颖,想来李锐也不会愚笨到哪里去。你既然是张家女,就要时刻记得不要堕了张家的名声。”老太太正儿八经的说了几句,而后画风一转。
“不过我们家把你下嫁与他,本就是看他家不纳妾的好风气。若是这小子浪荡,你也别客气,你是国公之女,就该拿出高门女的气度来!”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