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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铃是在第二天的午间醒来的。
像做了很多场大梦,醒来以后好疲劳,头也很痛。
……嘴唇也有点痛,舌头酸酸麻麻的。他有些呆滞地抚上自己的唇。
脑子钝钝的,看了一眼时间,但他并不想马上出去。不知道叶答风在不在,应该是在的,今天没有别的日程,这个点,叶答风大概率刚做好饭。没有来叫他,可能是想着他昨天喝了酒……想让他多睡一会儿。这房间里没有独立的卫浴,他出去洗漱,应该会碰上叶答风的。
就在同一屋檐下,再怎么拖延,也是要和对方打照面的。
但陈铃想,他实在很难直接面对叶答风。
于是他翻了个身,开足了空调,拉开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蝉蛹。
他不知道自己又发了多久呆,忽然听到很小声的开门声音,应该是怕吵醒他,所以刻意放轻了动作。他想装听不到的时候已经迟了,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下意识先转过头去看。
叶答风本来只是想开一条门缝看看陈铃醒了没,现在干脆把门打开了。
“醒了?”
“……嗯。”
一些没有意义的问答。
叶答风好像想说什么,陈铃这次反应过来了,他掀开被子,下床:“我先去洗漱。”
叶答风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再次出来的时候,陈铃脸上的局促似乎不见了,他像平常一样,看着似乎有些难为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坐到饭桌前,有点刻意地问叶答风:“昨天晚上是师哥把我带回来的吗?”
叶答风没有回答,他只是这么看着陈铃,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陈铃:“怎么了啊,怎么不说话,哑了吗?”
叶答风:“嗯。”
陈铃又装作很自然地拿筷子夹菜,想夹一颗豆子,夹了半天没夹上来,气急败坏地把筷子放下,拿勺子舀了一大勺到自己面前那碗瘦肉粥上。
叶答风盯着他的手看。
“昨天不知道谁那么缺德给我可乐里兑了酒,我玩嗨了也没注意……虽然这么说显得我有点菜,但我这辈子是真没喝过那么多,感觉直接断片了,我记得我就是昏死过去了,师哥,我没发酒疯什么的吧?”陈铃把舀过来的豆子都拌开了,手里做着机械的搅拌动作,又说,“哎呀,蛋糕都没吃到,气死我了,等会儿得问问他们有没有给我剩点儿,明明是我们俩过生日来着……”
叶答风其实想说,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就会说一长串无关紧要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