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我朝珀斯点点头,然后向着莫法·揍敌客的方向轻轻抬起手,银华立时变回手环套在我手上,墙上的少年一下子双脚落地,眼看又有什么企图,被我淡淡的一句:“敢跑,就插死你!”给定在了原地,我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真的很不错,懂得审时度势,权衡力量强弱,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准确的判断出对手的实力,而只有智者才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天生当杀手的料,天赋极高,而且训练有素,冷静理智,不作无畏的争斗,不打没把握的仗。
不由想起死神里的隐秘机动部队,干的差不多也就是这行了,这么说来我就觉得更加没什么神秘可怕的了,也就那么回事么,只不过一个是军队化的,一个是职业化的。
我看了下他腹部极为吓人的伤口和一片惨不忍睹的肩部,沉默了下,这孩子真能忍啊,哼都不哼一下,神态上也看不出太多的痛苦,揍敌客家的人真是异于常人太多太多了,估计我一时半会也很难理解了。
恹恹的朝珀斯挥了挥手,我懒懒的耷拉下眼皮:“我累了,他交给你了,带他下去包扎下伤口。”
珀斯低头看我:“那,小姐你……”
我看了看我凌乱的床,上面还沾了未完全干透的血,我瘪了瘪嘴,然后手肘一撑迅速的倒了下去,不管不顾的踢开被子,拉过一边的毯子裹在身上:“我睡了,其他事明天再说。”
TMD,我怎么那么倒霉?
莫法·揍敌客看了那个叫珀斯的男子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无语,这难道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名门乐宾塞家的大小姐,唯一的幸存者?
不知道为什么,莫法总觉得那些打乐宾塞家族主意的人,非常的不幸……
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远比做敌人来得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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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明亮而柔和,空气也很新鲜,珀斯将我放在轮椅里,推着我在院子里散步,听着鸟儿清脆婉转的鸣叫声,伸手接住娇艳的层层花瓣上滑落的晶莹露珠,我感觉心情也非常的舒畅。
珀斯看着我的动作,停下了脚步,注视着我拨弄路边的花花草草。安静了半晌,他才缓缓的开口:“小姐,你有什么打算?”男子温润而优美的声线听着非常的舒服,但那话语中的试探和几分欠扁的笑意让人很难忽视。
我抬起头微笑:“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
男子暗红的眼眸更为深沉,却还是极其轻松的笑着,面色不见丝毫变化,可见功力之深,同时也要有相衬的实力才有可能做到这般处变不惊。
他淡淡的笑着,却让人感觉无比的高傲而狂妄,眼中是藐视一切的神色,总是有种在嘲笑什么的味道。
“当然,”他躬下身,专注的看着我的眼睛,暗红色的眼底闪耀着异样的光彩,“我们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他缓缓的平静的说出这句极为惊人,让人甚至怀疑他是否精神异常的话来,却显得异常自信,而红宝石般的美丽眼眸中一瞬间涌现的贪婪和欲望,更是叫我吃惊。
不过,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所以我很淡定。他的胃口倒是挺大,想要吞下整个世界,也不怕撑死他。虽然这个男人的野心和疯狂,让我感到危险,但此时我不得不选择和他站在同一边,可以说已经是跟他栓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了。
于是,要么陪他一同登上世界的巅峰,到时候再找时机整死他,要么现在就被他一脚踹进地狱,该怎么选,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
话说我这个身体的身份就意味着一连串的麻烦,我也只能跟他联手了。世界级的名门望族乐宾塞家族的继承人,也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我真想泪奔了,一个已经灭亡的大家族,这样的背景我宁可不要,被人追杀可不是小朋友在玩警察抓小偷。不过,这乐宾塞之名似乎大有用处,这点从珀斯对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丫救我估计一半是为了我的力量,一半是为了这个姓氏。
我要是不穿来,这一家子早死绝了,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微微敛眸,权利,金钱,欲望,各种势力的倾轧,在每个世界都会存在,只不过在这个世界更为直白露骨,明目张胆,□裸的暴露出人性的丑恶,却揭示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所以斗输了没有资格怨恨任何人,乐宾塞家族要怪也只能怪它空有如此大的声誉,却没有相衬的实力来保护自己,没有及早发现危机的逼近。身为权利中心的一员,在压榨踩踏别人的同时,就该有被淘汰失去一切的觉悟。
所以,对于这个家族的没落,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这不表示我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体受到的伤害,两个多月的病痛折磨,还有至今仍然站不起来的双腿,以及昨天晚上的暗杀,桩桩件件,我定要那些人付出代价。我不想理睬乐宾塞家族的仇怨,但我既成了洛衣·乐宾塞,便无法忽视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危险,也不会放过那些伤害我的人。
抬起头来,我看着眼前的男子:“我的灵魂和身体融合得很不错,什么时候可以帮我治好腿?”
黑发红眸的男子依旧带着不变的优雅笑容,并未回话,他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膝盖上,我顿时感到一股十分熟悉的力量透过他的手流入我的双腿,心中震动,是我卍解时候感受到的那种力量,让人感到最深沉的恐惧,我甚至看到他的手被一层黑色的光芒包裹着。然后,我更加吃惊的发现自己体内似是有同种的力量与之呼应,产生共鸣一般流动的越来越快,也愈加的汹涌起伏。
“这是?”我紧紧的盯着他问。
“与灵力不同,这才是你真正的最强大的力量。其实,你也早就感觉到了吧,”男子嘴角的弧度带着明显的嘲弄,犀利的暗红色眼眸盯着我,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你真的不是因为害怕这种力量,才故意忽视,选择使用清灵纯粹的灵力的吗?”
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他继续紧紧逼迫,像是要逼出我心底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深藏的念头:“你的灵力真是澄净得叫我吃惊,用起来也不会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对吗?但那并不是你的力量本源,不过可有可无的陪衬罢了,一直被你本能抗拒着的才是你应该追寻的力量。”
男子抬起手来,泛着黑色光芒的手慢慢的伸向我的额头,我感到呼吸有点不稳,很想往后退,却被轮椅禁锢着,无处可退,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手靠在我的额头上,我的心跳得有点快,肌 肤相触的一瞬间,我感到头脑一阵混沌,有种奇妙的感受,难以言喻,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可怕。
慢慢的平静下来,我温顺的闭上眼,细细体会着,然后囧囧有神的发现一件事,与之相呼应的力量似乎来源于我的内心世界,也就是银华呆的地方,我找到斩魂刀的那一片黑暗,也难怪这种力量能完全压制住银华了。
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我有点哭笑不得,原来那片没有边际的黑暗才是我真正该寻求的力量,而我却傻乎乎的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黑暗中的那道光身上。
抬眼看着珀斯,心内有点说不出的复杂,他说的对,我本身的属性是暗,但却偏偏不愿承认,一心想着去寻求光明,力量的属性是暗系,却只专注于清澄的灵力。
我到底在执着什么?真是……太小孩子气了。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拨开他的手,淡淡的说,力量的修炼,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从来没有什么一蹴而就,还得慢慢来,我可没忘了之前一下子爆发出来的时候失去神智的事,一点点的吸收才是最明智的方法。
撑着扶手托起下巴,我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说起来,昨天晚上的客人,你可要好好照顾才是。”
“那孩子的价值可不止一条人命那么简单,”我笑意盈盈的说道,另一只手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他的身后可是整个杀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