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汽车连修车库,人手不足。没关系,炮营主动请缨。炮兵没别的,力气大的多得是。
这种兄弟单位的感情,不是每个部队都能有的。炮兵和驾驶员的关系始终都是很融洽的一家亲。
所以说啊,炮兵多多少少都会一点驾驶的。关系好,野外驻训的时候,你真喜欢真想学开车,班长一点都不吝啬他的技术,手把手的教你。你要实在是没眼色,那也怪不了别人。但是驾驶班的新兵想学车,可没我们这么好待遇,不把班长伺候好了,方向盘都摸不着。
关于汽车连,以后再说。
炮营给水是有时间限制的,几点钟给水几点钟停水。所以洗衣服就成了最热闹的时候,你想啊,一个营的士兵在一起洗衣服,何其壮观?!哗哗的水声中南腔北调的谈话穿插其中,有吵架的,有嬉闹的,还有高声唱歌的,跑调的。
我一般不去凑那个热闹,就那么十二个水龙头。抢来抢去的,衣服没洗好搞了一身水回来。我和老兵们在水井边上洗衣服。
我们菜地边上有口巨大的水井,井口直径大概是三米多,很深。用背包绳需要两根接在一起才能把水桶碰到水面。
井水很干净,清澈见底。透过水面可以看到井底躺着*桶,都是绳子断了掉进去的。大家呢,也不心疼,除非是没水桶了,否则很少去把它们捞上来。你们说那水桶就扔井底了?反正不生锈,再说也经常掉进去,水桶放在班排还占地方呢。这里倒是不错的放置地点,你看,我们够懒的吧?
井水好,冬暖夏凉。我在营区的时候,从来不去澡堂洗澡。老兵们带着我洗了一次井水浴,我就喜欢上那种感觉了。现在退伍了,回到城市,再也没有井水可以随意的挥霍了。
刚进炮营的时候还是初春,还冷。洗澡的时候大家都排着队去,我和几个老兵申请不去,连长知道那几个老兵是用井水,就没管。倒是很希奇我也跟着老兵洗井水,在他印象里,城市兵初到,没几个在冬天洗井水的。
我就是不去,不喜欢澡堂子。
老兵和我就*了站在井边一桶一桶的冲,每个人身上都冒着白腾腾的热气。你说什么?*?当然*,难道穿衣服洗澡啊?不怕被人看?切~~~军营里面不是天天都有家属的,你以为这是邻家小院说来就来啊?说真的,军嫂我们都很少见到呢。
碰上下雪,我们还是站在井边上洗澡。那时候洗着更舒服,老兵甚至用雪洗。怎么说呢?这也算军队里面的一道风景吧!
再后来,我在炮营呆了一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团里面来了通知。由于军队里面这次老兵退役人员较多,导致救护兵奇缺,所以军里面开设了卫生员培训大队。要求各级连队挑选出自己连队的新兵去学习。
我们连长很*,没有像后来的那个连长一样*。他直接集合了全连,宣布了这件事情,要求各排挑出自己的人,然后全连投票表决,选择出大家都认为合适的人选。
开玩笑吧!这次*绝对是一个大失误。
全连多少人?七十人。郑州兵多少?五十二个。河南地区城市兵新兵几个?就我一个!
嘴甜,爱动,喜欢帮助人,做事乖巧的我还是个河南城市的,选举结果一目了然,我以六十三票的绝对票数通过了表决。我知道那多出来的十一票怎么回事,炊事班长绝对有他,还有我们排的新兵弟兄,还有后面的饲养员班长。
于是,我就背着背囊,背囊呀,不用打背包了,坐着军里面的大巴,从江苏开往山东。
第二十八章 卫生员集训队
山东临沂,旁边有一个驻地,具体位置,不说。但是不说好像有点儿不太合适,就这么说吧,临沂那边有山,山两侧和山上都有驻兵。好了,知道的就知道了,不知道的查查地图或者向山东的网友们打听一下就知道的*不离十了。由于这完全是真实的,所以呢,能模糊点就模糊点,省的触犯保密条令。
我们就在山下的一个汽车独立营里面进行卫生员集训。本来我们应该到徐州的,后来因为全军,那多少人啊?地方不够,大家就给散开了学,然后原地考试。
后来才知道亏大了。怎么亏大了?我们这边全部都是男兵,徐州那边是男兵女兵混合训练!你说是不是亏大了?别的师都在城市训练,合着就因为我们是甲种就要给扔到山脚下啊?太不公平了,害的我一直到第二年下半年才见到女兵的样子。
我们集训队分成两个区队,说白了就是两个排。租借了汽车营的两排瓦房(又是瓦房!)当宿舍,租用了汽车营的教学大楼作为上课地点。
两个区队的人员分别来自三个步兵团和一个坦克团以及一个地炮旅的新兵和部分老兵。新兵是卫生员,老兵基本上就是准备提志愿的了。我们新老同志将在这里度过为期半年的卫生员集训生活。
其间我们要掌握,战场救护,战场自救,三防处理,内科外科五官科皮肤科儿科妇科东西医等等一大堆东西。半年之内将人家几年的东西统统的塞进大脑,这,够呛。不过不学不知道,学了才发现,基本上就是死记硬背的东西。
那时候我也问过我们集训队队长:“我们都当兵的,学妇科儿科干啥?”
队长笑话我:“打仗就没有女兵了?万一你发现了一个女兵受伤了怎么办?至于儿科更简单了,你以为卫生员就只管部队的事儿啊?驻地周边的老百姓你也要管啊!还有家属呢?难道家属都没孩子。”
好么,合着半年培训出来一个大夫。这个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是非常大啊。
区队说白了是排,自然也分班,至于那半年班里的人员,我就记住了这么几个:
陈亮,安徽合肥人,身高170左右,偏瘦,两只眼睛贼亮,很有精神。
陈强,安徽合肥人,和陈亮是堂兄弟,身高165左右,偏胖,黑黑的,挺结实。
钱勇,浙江人,身高175左右,白胖,很结实,说话很幽默。
王伟峰,浙江人,身高160左右,黑壮,鬼头鬼脑的,说话也很幽默。
剩余的就是班长,山东的,忘了叫啥了。貌似我在军队的时候自己的班长叫什么经常是忘掉的,估摸着和我对这些当官的不是很感冒这毛病有关。除了和我一起的王峰,呵呵,他后来是班长了。
刚开始呢,我们这群新兵还都挺老实的,该上课上课,该学习学习,反正也不出操什么的。半个月一过,环境熟悉了,我们这群捣蛋鬼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首先不安分的恐怕就是我了,因为我对官不感冒,也不怎么害怕当官的。所以有时候我会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偷偷的跷课,为啥跷课?教官要讲的东西我都会背了,你说我还傻忽忽的听课干嘛?
我首先翘了课,躲在楼下的冬青树从里面抽烟。让我没想到的是,一根烟没抽完,就有人和我一样溜出来了。这就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别的部队的战友,蔡剑。
蔡剑是安徽肥东的,身高165左右,大眼白面,俊俏小生。特长器械和五公里越野,为人机灵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