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到底是军部要对付我,还是你们黑龙会?”
“军部请求我们黑龙会执行,头山满先生也答应了。”
唐烈微微一笑道:“那我的处境是不太妙了,你们姐妹俩要对付我,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头山满先生正是要我们就近执行,你说怎么办?”
唐烈的态度略转凝重了:“这是很糟糕的事情,你姐妹准备如何对付我呢?”
“唐烈!你别没有良心了,我们姐妹是不会对你下手的,姐姐知道你和那位杨君是好朋友,她对杨君十分倾心,假如对你下了手,杨君绝不会原谅她的。”
唐烈笑了起来道:“原来她爱上扬君实了。”
“这有什么不对,姐姐说杨君实是个真正的男人,她很倾慕他,她还看不上你呢!”
唐烈哈哈一笑道:“她其实也很喜欢我的,只不过我跟你比较接近,她不好意思横刀夺爱,才转到杨君实身上,没问题,我可以负责成全他们!”
“唐烈!现在是商量正经事情,你别开玩笑好不好?”
“我说的是最正经的话,而且我的确有成全他们的本事,杨君实不在上海,此地的一切我全权可以处理。如果我不点头,杨君实对你姐姐绝没有发生好感的可能,再说他那个人事业心很重,感情上淡薄得很。你看他对曹二就知道了,老实说,目前他对你姐姐,也不过不讨厌而已,要他对你姐姐产生好感,自然要我大力帮忙!”
“那是以后的事,目前迫切的是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总部的命令下来了,你们能违抗吗?”
“正是为这个烦恼,头山满先生的指令是必须要遵行的,不过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姐姐准备自己回东京去一趟向他报告我们在上海的合作关系,请他收回成命。”
“这有用吗?”
“不知道,但值得一试,实在不行,我们姐妹就只有请求调回东京,让他另外派人来执行。所以姐姐要我来对你说,请你无论如何在这段时间内,不要再跟军部作对,等我姐姐从东京回来再说。”
“你们调回东京,不是放弃这边的成绩吗?”
“是的!这是件很惋惜的事,这边的收入很高,也比东京有发展,但人不可以忘本,若不是你拚掉清水,也轮不到我们来此,我们不能与你生死相拚。”
唐烈很感动地抱她更紧一点,然后道:“美子,不必这样,那会使我感到欠你们太多了,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你们可以向总部报告,说上次有了秋子和喜多川一的事件后,我对你们姐妹已经有了戒备之意,而且我这个人很机警,也不容易得手。”
“这本来也是事实,姐姐准备说,目前还能维持关系很不容易,如果一旦反目,贩卖军火的生意必须停顿下来,另外辟路线,而且因此也将得罪杨君,在皖系军方那边所作的努力完全白费,还要准备你们的反击,实在得不偿失,这也是请总部收回成命的最有力说词。”
“这番说词很好,只是你们不必表示自己的意见,免得影响你们的立场,你们说你们必须跟我维持良好的关系,以免影响到贸易的进行,请总会另外派人来执行,这样在事后,你们也可推托嫌疑,继续交易。”
“这样子说法当然好,可是你知道总会派来的杀手有多厉害,他们可不像军部的那些饭桶。”
“我知道,但你不知道我有多少实力,而且我还有杨君实为我刺探消息,当然,你能透一点消息,我会非常感激,不过我更了解你的立场,因此你不说,我也不会怪你。”
美子下了最大的决心道:“我若知道了,一定会告诉你的,唐烈,我不要你死,为了你,我可以背叛一切!”
唐烈很感动,搂紧了她的腰,长长地吻着她,吻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了,但她显然十分满足。旁边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好奇地望看他们,有一个小女孩还伸出手指,在脸上羞他们,唐烈做了个鬼脸,朝她露齿一笑,两个小孩子吓跑了。
他们两个人却开心地大笑起来。
两天以后,美子又是一通电话。
告诉他一个消息,说总会接受了她们的意见,另外派人进行对他们的狙击行动,有两个枪手从朝鲜调来。
这两个人还没有到上海,在津浦铁路的浦口站上,被侦缉队抓了去,因为他们身上带着枪械,立刻以土匪的罪名,就地枪决了。
毫无疑问,这是杨君实搅得鬼。
日本使馆人员怒冲冲地找杨君实理论,他坦白地承认了人是他下令抓的,也是他下令处决。
他也知道那两个家伙是日本人身份,可是他们却冒充了中国人,带着中国的良民证,他就有权对他们处决,因为他们身怀凶器,有不轨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