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谁被装上一个外号“社会青年”或者什么“社会什么人员”,那这个人大概离坏人不太远了。
当然,现在已经发展到了那些机构经常“向社会招收”什么什么人员等等的,我很奇怪,不向社会招收,他们能向大海招收能向天空招收不成?
其实,秘密都不在这里,秘密在于他们的地盘不属于“社会”的,是属于他们的。
知道了这个秘密后,我就会发现,我该往哪儿去,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了。
基于前面所说的“发了”,报纸和电视纷纷说“经济腾飞”,所使用的词加起来可以不必等到2050年就把纽约的华尔街整个占了。
我稍稍的不带一点儿色彩的觉得一点点疑惑:这和“经济”不太沾边吧?经济多少有点结构什么的,或者含点什么“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什么的,可这光从地里挖出祖宗留下来的宝藏来卖,连基本加工都没有,算什么经济呢?土财主从地里挖出黄金来卖要钱,这活儿土拨鼠就挺会干的。
那些头缠布匹的*汉子从地下挖出大量石油,从来没有听谁说他们“经济发达”或者“腾飞”什么的,倒是说他们富得流油。
于是,那些被称作“领导”的在各种场合露面风光,于是,更多土地被挖得千疮百孔。
矿领导换了几批,都是那些把别的企业搞垮了调来的。象传奇故事一样,我身边的事和当时报纸批评的各地现象一样,别地有什么这儿也有什么。
每个离开了的矿官都肥了,大家都知道,大家都不说,如果有谁暗地里谈论,可能会听到“谁叫你没有本事”“有本事你去当领导啊”之类的嘲讽。
有一个矿井出矿特别多,附近一个村的农民不高兴了,他们声称要收回祖先的土地,接着是一次又一次纠纷,调解。事后从各种渠道传进我耳朵里的有那么一些精彩内容:
“土地属于国家所有,一山一水都是国家的。”
“这个我们知道啊,你们不是国家,你们是喝人民血汗的,你们有多少钱交给国家了?赚得的钱买好车住好房吃酒店嫖女人,以为我们不知道啊。”
“说话小心点,你有什么证据?”
“眼睛看见的就是证据!”
“说什么也没用,这个矿井是国家的。”
“你叫国家来跟我谈。”
“我代表国家。”
“你算老己?”
“我是官府的人,就是国家的人。”
“我是农民,没有我们农民你们吃屎!”
“我们是国家干部,不吃屎,只会吃米,就是不吃你们种的米!”
“我们祖先在这块地种了几代的庄稼,你们骗我们老实签了一张纸就每年大把钞票进口袋,哼,看看我们,我们穿的是什么样子?住的是什么茅草房,啊?!我们要回我们祖先的土地!我们要上*访,要告到GXX!”
后来的事是这个村的男女老少三百多人轮流把那个矿口围起来,几个月拉不出矿。后来,我在的那个矿用了手段动用了强大的力量,一千来人多数是官家各个部门的前去,连我都给动员上阵了,那场面直接就把那个村几百人老弱病残的阵势压了。
简直难以想象这个村竟然几乎全是些七歪八扭的老头和一些啰里啰嗦的妇女还有一些流鼻涕的小孩与强大的官家力量对阵。关于保卫家园的,应该是年轻力壮的人上阵才对啊,怎么多是这些人呢?
这社会或者历史什么的要么是可笑,要么就是荒唐透顶了。有力气的农民纷纷出门打工为所在地那万能的GDP贡献力量,他们在打工的地方被欺压,家乡呢又被各种势力欺压。
后来,当然是那个村害怕了,退缩了。当然,对付村民不全是用硬的手段,那个叫做“软硬兼施”在这给用活了。
其实,只要有权有钱,用活三十六计根本不在话下。
我找了个机会躲在一棵树下远远看着这斗争的双方,我害怕那些林立的锄头、钩刀、木棍,万一真打起来,我不能让自己死伤于这不明不白的战斗中,尽管那些村民不是老就是小的。另外,我还怀疑是不是山上藏着更多的猛人。
时间又过了几年,那个出产大量铅锌矿的矿井在更强劲的“改革开放”的形势下,以“亏损”的方式给某个老板承包了,每年的承包费两百万元。而我知道,在这以前的每一年,这个矿井能出八百万元上下的矿石。
所以,做帐不能这样做,要往“亏损”里做,如果想把那一大群工人赶走的话。当然,如果是后来的“上市”公司,帐要往“盈利”里做,这里就不说了。
那个老板更狠,直接动用的是据说是“黑 社会”的人去守矿,一旦有什么自己阻挡不了的动静,竟也能动用官府的力量。
这真绝了。
黑社会真让我失望,起初我以为他们多少来点“除暴安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