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夺”的一声,三枚铁星被削落,长刀也被挡住。
一个又高又瘦的蓝袍道人,发髻上横插着一根白木簪,手里一柄青钢剑,削落了暗器,架住了长刀,一脚把江岛踢出五丈开外,挥手给了佐佐木三个耳光,冷冷道:“要找花姑娘,到韩大奶奶那里去,有孩子的女人不是花姑娘。”
这两个横行霸道,穷凶恶极的扶桑浪人,见了他居然服服贴贴,垂头丧气地站起来,连屁都不敢放。
人丛中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冷笑:“这道士想必就是被人从武当山赶下来的白木了,想不到现在还是这样的威风。”
另一人笑声更难听:“在自己人面前不发威,你叫他到哪里发威去?”
白木面不改色,眉角的一颗痣却突然开始不停跳动,冷冷道:“看来这地方倒真热闹得很,居然连米家兄弟也到了。”
人丛中传出了一阵大笑:“这老杂毛好灵的耳朵。”
笑声中,两道剑光飞出,如惊虹交剪,一左一右刺了过来。
白木没有动。
江岛和佐佐木却退了下去。
可是他们也没有机会出手,两道剑光中的人影后,还有两条人影,就像是影子般紧贴着他们。
米家兄弟仗剑飞出,这两个人也跟着飞了出来。
只听一声惨呼,剑光中血花四溅,两个人凭空跌下,背后一柄短刀直没入柄。
另外两个人凌空一个翻身,才轻飘飘地落下,落在血泊中,一个人脸色发青,另一人还带着酒意,正是丁二郎和青蛇。
丁二郎还在叹着气,看着地上的两个死人,喃喃道:“原来米家双剑也不过如此,我们一直钉在他们后面,他们竟像死人一样,完全不知道。”
青蛇淡淡道:“所以现在他们才会真的变成死人。”
白木冷峻的脸上露出微笑,道:“青蛇轻功一向是好的,想不到二郎的轻功也有精进。”
丁二郎道:“那只因为我暂时还不想死。”
在这种行业中,你若不想死,就得随时随地磨炼自己。
白木微笑道:“好,说得好,这件事办得也好!”
眨了眨眼,忽然丁二郎问道:“最好的是什么?”
白木抚长剑,傲然道:“最好的当然还是我这把剑。”
剑已入鞘。
没有人敢反驳这骄傲的道人,因为没有人能抵挡他的剑。他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而且随时随地都不会忘记提醒别人。在黑杀中,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
忽然间,人丛中一阵惊呼骚动,四散而开,一条血淋淋的大汉,手持板斧,飞奔而来。
青蛇皱眉道:“不知道斧头又闯了什么祸。”
白木冷笑,道:“闯祸的只怕不是他。”
看见他们,斧头立刻停住脚,面露喜色,道:“我总算赶上你们了。”
白木道:“什么事?”
斧头道:“老柴又喝醉了酒,在城外和一批河北道上镖师干了起来。”
白木冷笑道:“闯祸的果然又是他。”
斧头道:“我看见的时候,他已经挨了两下子,想不到连我加上去都不行,只好杀开一条血路闯出来找救兵。”
白木道:“哼!”
斧头道:“那批镖师实在扎手得很,大家再不赶去,老柴只怕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