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两年前,在宋壶深前离开南荔的前几天,夏家的电话打到叶绿园,宋叔和小姨都不在,她因为宋壶深被骂了一句野狗,给人上门道歉。
不知道什么道理,被骂的人要先道歉,但她还是低了头。
之后,过没多久,宋壶深就出了国。
所有事情都是乱的,但她知道,宋壶深选择离开的诸多原因里,其中必有她替他道歉这一条,这个人从来不容人把手伸到她面前来。
一张白纸,被人拾起过,有了揉皱,往后再如何抚压平整,都掩盖不了那些斑驳折痕。
所以,无论那张白纸任何被人折好安放,她都只在意自己曾经是张白纸。
凝顾耿耿于怀。
这就是许凝顾和许眷顾的不同。
许眷顾举手投足都是被真切爱过的痕迹,所以他相信做错事道歉就能得到原谅,凝顾只是一张数着折痕的白纸,不记恨不代表不在意。
她所有的拒绝,都是在爱自己。
因为她只相信自己对自己那种偏执又绝望的爱。
许凝顾置气到认输的地步,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说出那种话,她只能低头。
她笃定又惨淡的说:“许眷顾,如果你觉得他是一条野狗,那我,便也是,一条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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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大院背靠一座小山,山下供休闲娱乐,山上供散步运动,夏日落日完,常能在后山遇见夜跑的人和遛鸟的大爷,但冬天就变得鲜有人烟。
山顶有一排石椅,坐在那里能看见小半个北绥城的夜景,霓虹灯连成一片通明,把天边的星辰光亮掩去,自以为是天上的明星。
夜很黑,凝顾独自坐了许久。
冬天也是有一点好处的,雪糕吃再久都不会融化,凝顾捧着一个三色雪糕,磨磨蹭蹭的挖了半天,她也没吃出这黄色那格是个什么味儿。
起身离开时,发现一个黑影跟着她站起来。
一个穿了一身黑的女生,个子高挑,身上带着一种玫瑰经过彻夜暴雨后与泥土合二为一的香水味。
她惊艳于那人容貌,没防备,那人朝她走来,说:“要走了吗?”
茶色眼眸一闪,仿佛天际璀璨的明星,凝顾点了点头。
“嗯,这就对了,早点回去,冷死了。”说着,她还像模像样的搓手。
凝顾脑海中,“某女子寒夜惨遭遇袭,死状惨烈。”“良好失民寒夜见义勇为拯救示意少女”,像弹幕一样,一一闪过。
她耿直到痴傻,问:“你是坏人吗?”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凝顾听见冷风中传来一声冷哼,几近嘲笑她是个傻子。
凝顾一滞,有些迟疑,“那你是怕我在这想不开?”
“……”
“我不是想不开,只是遇到一些事,脑门热想冷静一下。”
女子把手揣进裤兜里,酷酷地,摆手打断她,“行了,我没想打听你的事儿,路过而已。”
凝顾笑,“让您担心了,抱歉。”
“好端端的,怎么动不动就道歉。”说完,女子顺着弯弯的鹅卵石小径,接着月光的光亮,缓缓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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