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道:“老人家带我住了十年那地方的绝峰之上-”
郭怀道:“兄弟经常采食?”
关山月道:“天天。”
郭怀道:“天天?”
关山月道:“老人家让我当饭吃。”
郭怀神情霞动,道:“兄弟,顿顿,天天,你吃了整十年的‘何首乌’!”
关山月可知道“何首乌”是什么,他只是不知道他十年来拿它当饭吃的是“何首乌”,如今知道了,他为之心神震动,脱口叫:“何首乌?”
郭怀道:“兄弟,老人家带你住了十年的那地方绝峰之上,产‘何首乌’,而且每一株都在百年以上。”
也就是说,十年来,关山月拿百年“何首乌”当饭吃!
以郭怀的禀赋,学艺二十载,身兼两家之长,居然不如只跟和尚师父学了十年艺的关山月,这就不难明白了!
关山月心神再震,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郭怀道:“如今知道,兄弟你吃了整整十年的百年‘何首乌’,而且是当饭吃,这一定是老人家知道,兄弟你只学艺十年,还嫌不够,所以,以百年‘何首乌’弥补不足,兄弟,整十年的百年‘何首乌’,增了你一倍功力不止!”
关山月为之暗暗激动,感念和尚师父大恩,不由在心里颤声叫:“师父……”
郭怀忽然一笑:“难怪同样是老人家的绝学,在兄弟手上就比在我手上强得多!虽然如今明白老人家是为弥补兄弟学艺之不足,想想老人家还是偏心,不然当初也让我拿那百年‘何首乌’当钣吃,吃上二十年,如今不就成了仙了么?”
这话逗!
关山月笑了。
郭怀是看出关山月心里难受,故说些轻松的逗关山月的。
关山月也明白,对郭怀的用心及心性,也不免又一次的为之感佩。
说话归说话,郭怀手上可没有闲着,他运桨如飞,小船也行驰如飞,而且十分平稳。
说话间,已经看见一座小岛了。
这座小岛上不见山峰,入目只有郁郁苍苍的一片绿,显然岛上长满了林木,茂密的林木把整座岛郡覆盖住了。
也就在这时候,随风传来一阵阵“呜”,“呜”之声,听得出来,是从那座绿色的小岛上传过来的。
关山月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郭怀又看出了关山月心里想的,笑道:“这是吹海螺声,帮主回来了,吹海螺以示恭迎,也让岛上的人知道,赶紧出来,列队恭迎,还好我出来的时候不多,不然可折腾人了!”
关山月听明白了,听得也笑了。
小船行进似箭,就这几句话工夫,小岛已近在眼前,浅滩上,木头捆札而成桥似地一条,伸人水中十几丈,应该是座用来靠船的小码头。
如今,这座小码头上已站上人了,是两名健壮黑衣汉子,垂手恭立,一边一个,一动不动。
小码头的另一瑞,岸上,也站了人了,人不多,八个,有老有少,有穿黑的,有穿灰的,有穿长衫的,也有穿俐落裤褂的,只是,排列整齐有序,个个挺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