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识货?”小关指指自己鼻子:“那么龙智活佛呢?他似乎不像是傻瓜,但他也相信我,他岂不是变成傻瓜了?”
“我不跟你争吵。”不败头陀别转面孔不瞧他们:“闲话少说,快传法吧!”
那金刚手菩萨的秘密心咒和根本咒,还有气功,敢情并不繁难复杂。
小关只费了二十分钟就谙熟于胸了。
龙智活佛还向他解释说:“凡是真真正正的最秘密大法,反而很简单,这一点请你记住,但当然必须是有大大福缘的人,才可以遇得到和学得到。”
小关自问一下,自己果然很有点儿像福大命大的人,于是欣然接受龙智活佛的观点。
那边桌子的宫道离开饭堂两次,现在是第三次出去了回来。小关向他招招手,却见小荷花竞然也跟着宫道走过来。
小荷花虽是荆钗布裙脂粉不施,却仍然十分美貌动人。
小关看了,牙痒痒地瞪住宫道,好象在瞧一个敌人。这是因为小荷花竟然勾住宫道臂膀之故。
其实小关根本没有理由,亦没有资格嫉妒宫道,不过他这个人,向来是这样乱七八糟缠夹不清的,谁也拿他没法。
“小关兄有何见教?”宫道小荷花一齐来到桌边,宫道这话声才歇,小荷花接口哟了一声:“关爷,我们见过面没有呀?”
“坐下来。”小关心中不服,故意藐小荷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宫道,我告诉你,那四个公差还在这店里时,我在外面还看见一个公差。”
“还有一个?”宫道皱起眉头:“大概小关兄已瞧出是假货吧!要不然怎会特别提及呢?”
“对,你脑筋不错。我见他忽然变回普通人打扮,觉得很奇怪。这时他在此店附近,行为鬼鬼祟祟的。我暗暗跟着他,所以看见他翻查你和小荷花的包袱衣物。”
宫道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小关何以一早瞧得出公差之中有人假冒之故。“好在包袱里没有什么值钱东西。”
宫道笑道:“那厮一定会大失所望。”
“人家既然搜你的房间,显然是冲着你们来的。”说话的是不败头陀:“那现了原形的董大和蓝二,不是泛泛之辈。他们的伙伴,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他们绝对不会为了银钱财物找上你的房间。换言之,他们必定另有所图。可是刚才他们一听你的身份,立刻不敢惹你。莫非他们本来不是对付你的?”
宫道苦笑一下。
唉,这和尚可真不简单,一下子就找出关键要害。
看来对方本是冲着小荷花来的,而她既然有人给她玉屏那么贵重珍玩,则还有下文自是不足为奇了。
“一定是那件东西惹的祸。”小关插口评论,“在宫老大你来说,应该是福而不是祸,对不对?”
“不对。”宫道一口否定:“因为我人孤势单,肯定惹不起人家。所以这是祸而绝不是福。”
“不对。”小关马上激烈反驳:“这等事我小关既胆小又无力,所以没有法子管。但不败头陀是什么人物?他一伸手,保证天下太平。何况这种事,跟普通的案子不一样,他老人家本来就不能不管。”
小关这一记拋烫手山芋的手法,宫道内心实是很感激。只要不败头陀插手,敌我强弱之势可就全然不同了。
“不对。”不败头陀也学了他们口吻:“我向来是不牵扯官家之事,此例是万万不可破的。”
他眼光如毒蛇如利剑,盯住小关:“你有金牌又是什么大人,这种事你不管谁管?”
小关笑得一副无赖样子:“你错了,我只不过骗术高人一等而已。”而不败头陀当然不信,但小关不理他,转盼望向着宫道:“那件血案先讲一讲,讲完了我们再来辩论也还不迟。”
宫道倒也听话,赶紧把安庆府平安老押十一条人命的大劫杀血案,三言两语地讲个明白。
至于他本人,身为安庆府捕快头子,破案之责在他身上自是不必解释了。
小荷花听得玉面发白,颤抖着直接向官道身上,使小关又泛起牙痒痒之感。
不败头陀深深皱眉:“纵是如此,这仍然是你们官家当差的事,与我家人何?”
“本来无干的,不过龙智活佛那件事付托了称之后,便大有干系了。”小关心中甚是得意。
因为他发觉这些鼎鼎大名的大人物,其实并不难斗。“人家利用玉屏风,要雷老道泄露何处有奈何丹。
“雷老道当然不干,这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到,那奈何丹既然宝贵万分,人家却一定要得到,则大概不是普通人才敢发这种梦。好,究竟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原因?才非得弄到奈何丹呢?”
小关又趁不败头陀寻思时,向小荷花道:“你弟弟的问题一定是那些人布的局,他们只不过利用你跑这一趟而已。你别被他们唬住,最好想别的法子救活你弟弟,才是正理。”
龙智活佛这时才第一次插口:“除了宇内三凶这一级人物,还会有谁?”
不败头陀点头:“是他们没错。看来我虽然不管,却也不得不留意一下。小关,这责任是你们当差的,你不必推了。”
小关笑得很狡猾,因为他瞧出不欧头陀已经泥足深陷,实难以独善其身了:“我发誓我这一辈子没有吃过公门一口饭。至于这个金牌,本是别人的,我只是冒牌货而已!”
他见众人俱有不信之色,便又笑哈哈加几句更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这个金牌的主人,虽然不情不愿,却仍然亲手把金牌给我,让我冒充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