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井底尖刺将要刺中少女面门的一刻,韩大胆儿陡然爆喝一声,双足运劲,在井壁上用力一踏,猛地阻住下落之势,双脚支撑,身子停在半空。
那白森森的锯齿尖刺,和少女的鼻尖相距仅有一根头发丝,若二人在下坠哪怕纤毫之距,那尖刺也已从少女鼻尖刺入。
此时少女浑身早已吓得浑身冷汗,这时才想到将头一偏,伸手去尝试拨开面前的尖刺。那尖刺似乎被什么物事卡主,费了些力气才拨得歪斜像一旁。尖刺下稀里哗啦一阵响动,井底那些尖利之物,似乎都是互相脚趾叠压在一起,并非刻意堆积或者摆放成,尖刺向上的样子。少女拨动尖刺,这根尖刺歪斜之后,尖利之物相互间支撑不住溃然坍陷,散落在井底。
韩大胆儿借着月光朝井下看去,见井甚宽下并无半点水迹,便单手提住少女足踝,另一首扣住井壁上一块凸起的石砖,双脚一松,身子悬挂在井壁上,看准井底位置,纵身跳了下去。
两人距井底不过一丈多高,韩大胆儿双脚一落地,便单将倒提着的少女放在地上。谁知那少女放在地上,竟然浑身瘫软,似乎已经昏死过去。韩大胆儿担心油渣并不上前,但是过了良久却仍不见少女有丝毫动弹。
井下寂静无声,韩大胆儿侧耳细听似乎也听不少女有一丝喘息。他急忙上前,伸手将少女扶起,正要探她的鼻息脉搏,那少女却已经抄起井底一根尖刺,无声无息地,刺向韩大胆儿!
尖刺直奔韩大胆儿后颈而去,少女虽然紧闭双眼,压制呼吸,但心中暗喜,不料尖刺忽然停住,好像被卡在半空,却再也前刺不得分毫。
少女猛然睁眼一看,却见韩大胆儿一脸寒霜,双眼冷峻地逼视着她,一手扶着少女肩头,另一手探出二指,却已反手经将少女刺向自己的尖刺牢牢夹住。
韩大胆儿手腕圈转,手指用力,夹手将尖刺躲过。朝着井壁甩手掷出“砰”的一声,尖刺已经插入井壁的砖石缝隙。
韩大胆儿将少女身子提起,向后一甩,那少女倒退几步才站定身形。不料那少女被这么一甩,却不惊不怒,反而嘴角含春,露出一脸甜甜的微笑。她不笑时清丽秀美,这一笑却又显娇俏可爱。
韩大胆儿知道这少女擅长摄魂之术,决不能和他眼神相交,更要留心她说话时,以防他用言语暗示催眠。
他正要观察四周环境,那少女却从怀里悄悄摸出两只钢针,想要暗中射向韩大胆儿,手刚微微抬起,便听韩大胆儿冷冷地道:
“刚才近在咫尺,你口喷钢针都伤不到我,你以为现在反能得手么?”
原来韩大胆儿早在留心她一举一动,刚才她伸手入怀,韩大胆儿就猜到了她想干嘛。又接着道:
“你要再敢行奸使诈,我手下绝不留情!不想死的话,就别轻举妄动!”
那少女嘻嘻一笑,说道:
“我怎么敢?”
韩大胆儿冷哼一声,不再理她。从身上掏出火柴,划着了照亮,查看井底。
这时那少女手中“擦”的一响,冒出一道火花,韩大胆儿立即警觉,以为少女又要偷袭,探臂出拳便要还击。不料少女手中亮起一团火苗,然后笑嘻嘻的道:
“别怕!不是暗器,只是个打火机!”
韩大胆儿见她手中捏着个金灿灿的打火机,上面还镶嵌着一块红宝石,显得十分名贵。
少女道:
“这是老城里,张家大宅里的玩意儿,我借出来玩几天!”
韩大胆儿冷冷地道:
“借?说得好听,不就是偷么!”
少女又嘻嘻一笑道:
“大哥哥!你难道没听过,盗亦有道么?平民百姓的东西我从来没不借,只借那些富户的东西来玩儿玩儿!”
韩大胆儿道:
“谁是你大哥哥,我可是警察,专门抓你这种毛贼!”
少女道:
“是是是!我是毛贼!你是大英雄!”
韩大胆儿不再理她,四下观察井底,并找寻能着力攀登之处,好爬上井口。虽然到处查看,也不忘留意身边的少女,这姑娘出手狠毒,心思诡诈,若稍不留神,说不定便会被她暗算。
韩大胆儿抬头见井壁砖石异常光滑,井口有十余丈高,却不明白为何这口井竟然挖的这么深,若要只靠轻身功夫攀爬上去,恐怕十分艰难。韩大胆儿攀着几块凸起的石头,游身而上,尽量向井口最窄处爬去,希望爬到最窄处,可以用手脚撑住井壁,慢慢攀上井口。
可这井底宽大有一丈多高,像是一个每瓶的瓶底,而井壁则像是笔直向上的瓶颈。适才韩大胆儿双脚发力,卡主的地方便是竖直向下的井壁最末端,再往下便是这瓶腹赛的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