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异的丝竹之音让他有了一种感受,一种冲动的感受,就如同当初创作《长相思》一般,他想要写出一首曲子,或者说是有一首曲子想要借他的手向世人展现出来。
“请问,是昨天在云杉坪那里演奏古琴的两位吗?”正在周逸清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之中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坐在周逸清身边的唐卿之看了一眼来人,温和的声音里周逸清却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原来是新都音乐的胡监督,许久不见了。请问有事情吗?”
那个胡监制看到唐卿之一口便道破了他的身份,他却半天也记不起唐卿之是谁,顿时有些尴尬:“是很久不见了,昨天是两位在云杉坪那里演奏古琴吧。”
唐卿之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隐瞒:“的确是我们。请问胡监督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出一张专辑?古典音乐界的钢琴、小提琴太多了,我们公司准备做一期中国传统音乐了,不知道两位有没有这个意向?”胡监制看着唐卿之,显得相当有信心。
可惜胡监制的想法在大部分的普通人那里就禁用,但是在面对唐卿之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吸引力:“我并不打算投身音乐界。逸清,你们要试试吗?”
周逸清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时间来理会他。尤其是在他忘记他曾经承诺中考考完要给他们打电话之后。
“学生嘛,总是时间不怎么统一。这是我的名片,只要两位还在云南,随时可以同我联系。”胡监制大概从唐卿之的话里听出了周逸清并不只是一个人,看到周逸清皱着眉头,马上从荷包里面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希望两位在云南玩的愉快。”
被胡监制一打扰,周逸清也没有了深究刚刚那种冲动的想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唐卿之一起往外面走去。
“逸清,回去给他们打个电话。毕竟是我将你拐到云南来了,在逸清完全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唐卿之用手在周逸清的头上揉了揉,将所有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周逸清摇摇头:“是我自己忘记了。”
唐卿之看着周逸清,蓦然发现是自己低估了他的成长。浅笑着点点头,唐卿之带着欣慰也带着期待,对于周逸清是否能够与他并肩而立,他感觉这个时间应该可以提前一些了。
回到客栈,周逸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顾施颐打电话。大概是因为本来就对于这些事情没有很大的执念,顾施颐很容易的就在周逸清的做小伏低下原谅了周逸清,然后约定马上赶到云南丽江来。
所以说,对于顾施颐来说,什么都没有音乐重要。
之后的澹台清、游竹歆、温颍、慕蓉、苍婕,也多多少少在周逸清的各种认真认错、做小伏低下原谅了周逸清不守约定的行为,然后约定着往云南丽江赶过来。
当同最后一个人通完了电话之后,放下电话,周逸清坐在床边,心里也是思绪万千。
“逸清,他们同意了。”唐卿之递给了周逸清一杯热水,在周逸清是身边坐了下来。
心绪不宁的周逸清没有听出唐卿之肯定的语气,点了点头,紊乱的思绪同样没有什么解开的迹象:“我觉得,我太不负责了。”
“为什么这么想?”唐卿之的声音同以前一样的温和。
“他们说我是团队的队长,但是我从来没有履行过作为队长应尽的职责。在上次的事件里面,是他们救了我。这一次,说好了中考考完要同他们打电话的,但是到了云南之后,我却因为玩乐忘记了。而现在有了事情,我只是一个电话又将他们给叫了过来。我似乎,只是在享受他们带来的,而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过。”周逸清慢慢的喝着温水,越说越发现自己有多么的不称职。
唐卿之摇摇头,缓声引导着周逸清:“逸清,你认为什么是队长?”
“队长?”周逸清不太明白为什么唐卿之会问题这个问题:“队长应该是一队之长,在平时凝聚着队员,在关键时刻引领队员,在重要时刻代表着团队。”
“所以说,队长应该做到的是带领和代表,对吗?难道他们不是逸清凝聚起来的?难道逸清不是一有机会就想起他们?难道在逸清发现他们的错误的时候没有给他们指出?难道他们演奏的曲目没有逸清所做的?”唐卿之一条一条的反驳着周逸清的说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作为队长,逸清你可以了。而作为强者,逸清你还差很多。”
作为队长,可以了。而作为强者,还差很多!
周逸清低下头,手紧紧地握住装着温水的玻璃杯,静静地思索着唐卿之的话。
“逸清,睡吧。”将周逸清手中的水杯拿走,关上灯,唐卿之将周逸清拉倒被子里,即使他知道周逸清今夜很可能失眠。
周逸清躺在唐卿之的身边,沉浸于他自己的思绪,努力挣扎着想要从困境中蜕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