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如果说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凑巧赶上了那是另外一回事,大不了最多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逆天”之外再多个敌人,连老天都不在乎了,哪还在乎得罪人?可是……如果、万一,这是老天的安排的话……自己岂不是给姜冉也带来了麻烦?如果真的治好了,会不会有更凶险的事情发生呢?……对了,还有那个什么“无名祖师计划”,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这个计划是一定要流产了——事情的复杂远出预料,哪里还顾得上趁机向姜冉买好!
李亚峰左思右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姜冉。
姜冉在一边把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她也困惑了。
李亚峰到底要干什么?怎么曹暮也来了?还是从窗户跳进来的,这里可是五楼啊,他是怎么爬上来的?还有一个……啊,好像是叫王信,最近在学校里也很有名。他们到底是怎么了,如临大敌似的?别人自己是不知道,可曹暮从小和自己就是邻居,熟得不能再熟了,自己可是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李亚峰拿着的东西是针灸用的针吧?他要……给爷爷治病?开玩笑!爷爷是脑瘤啊,连医院都没办法,那个梁医生还是个有名的教授呢,不也是一样?李亚峰一个高一的学生,能有什么办法?他刚才说什么早晨他说过要我相信奇迹……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李亚峰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他真的有办法治好爷爷?
姜冉心里全是疑问,但不是那么害怕了,毕竟曹暮也在病房里,有个熟人在场,姜冉的心里多少有了点儿依靠。她看着李亚峰犹豫不决的神情,不知不觉间眼光里流露出求助的神气——你真的能治好我爷爷的病?
李亚峰的目光在这时刚好和姜冉撞上。
“靠!老子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治好姜冉她爷爷,别的到时候再说吧。”李亚峰躲开姜冉的目光,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把手中的一把银针捏紧了。
“手少阳三焦经是主气所病者,于关冲、液门起,沿中渚、阳池,出于外关、支沟、会宗、三阳络、四渎,向上过天井、沿清冷渊、消泺,再向上,过臑会、肩髎……”仿佛在为姜冉宽心似的,李亚峰嘴里报着穴位的名称,把银针一根根插入病床上老人的身子,直到把整个手少阳三焦经的二十三个穴位插完,李亚峰又一次深吸一口气,封闭六识,不管外界的一切动静,开始按照华佗门秘传的方法沿着银针以气疏通老人的经脉,理顺老人身体里乱成一团的五行之气。
时间过得很快,当李亚峰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第三章
治……病?(2)
“累死我了!”李亚峰满头大汗,有些欣慰地笑了,自言自语地说,“要不是我,天底下还有几个人能解开这种禁制?哈哈,更不要说是从一个‘医’字入手了。啊,曹,王信,没什么事……情吧……”
李亚峰看看周围,愣住了。
病里除了不能动的姜冉,依旧守住房门和窗户的曹暮和王信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中年男子,个子很高,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长相和病床上的老人有几分神似,手里还拿着一个饭盒——是姜冉的父亲姜天。
“老大,我不知道这算有事还是没事。”曹暮一脸苦笑,“姜伯伯来了。”
“老大,你叫我和二哥出来就是为了不让姜伯伯打扰你啊?”王信听见李亚峰终于说话了,忙问了起来,“都是你说话不清楚,我差点儿一掌打出去耶,要是真打上了,那就只能让你试试那什么‘返魂香’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点了姜伯伯的麻穴和哑穴,也让他不能动了,可是……这样似乎不是太好吧?”
“……这是怎么了?我……我这是在哪儿啊?”就在李亚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病床上的老人——姜冉的祖父突然醒了过来,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开口问了起来。老人脸色红润,显然“病”是完全好了。
“……老爷子。”李亚峰犹豫了半天才想出怎么称呼姜冉的祖父,“您得病了,现在在医院。您……刚刚有些好转,不过已经没事了。你还是先睡一觉,好好休息,等一会儿再跟您解释。”
“你是谁?”姜冉的爷爷看看李亚峰,奇怪地问。
“……”李亚峰挠挠头,突然间灵机一动,“老爷子,您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说着,李亚峰一伸手,点了老人的睡穴。姜冉的爷爷刚稀里糊涂地醒过来,又马上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老大,你……治好……老爷子的病了?好家伙,不愧是老大!”王信在一边夸奖起来。
“姜伯伯、姜冉,”李亚峰不理王信,自顾自向姜天和姜冉说了起来,“老爷子的病已经好了,但是身子骨还太虚,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这个……让你们受惊了,真是对不起。”
李亚峰向姜天和姜冉鞠了个躬,又接着说了下去:“我叫李亚峰,是曹暮的好朋友,懂一点儿中医,听曹暮说老爷子有病,就想来看看……可是……我年纪还太小,如果说自己能治好老爷子的病的话,你们肯定不信,可老爷子的病又不能耽误,曹暮就给我出了这个馊主意。”
“老大,你……”曹暮刚要抗议就被李亚峰恶狠狠的目光把话瞪了回去。
“老爷子再睡上几个小时就会醒了,到时候天差不多也亮了,也就可以给老爷子办出院手续了……要是您不相信老爷子的病已经好了的话,也不妨让医院再检查一下。我回去给老爷子开张滋补的方子,再拿点儿药,今天下午,我会到您家里去解释的。可能把您吓了一跳,实在是很对不起。”李亚峰冲姜天说。
“对了,”李亚峰向曹暮和王信一招手,三个人一起向病房外面走去,到了门口,李亚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回头说,“姜伯伯、姜冉,老爷子的病很重,我又没怎么给别人治过病,为了能专心一点儿,我和王信点了两位的穴道,不过马上就会自然解开的,请不要担心。噢,还有,我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李亚峰又走到姜天的面前,诚恳地说,“我还不能算是完全出师,我的……老师说在我出师以前最好不要滥用医术,这一次是曹暮拜托我,我才……请您千万别对别人说是我治好老爷子的病的,拜托您了。”
李亚峰又冲姜天鞠了个躬,回头走出了病房。
“呵……累死我了!”李亚峰往沙发上一躺,长出一口气,抱怨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曹暮急着问了起来。
“二哥,急什么,反正老大会说的。来,先解解渴。”王信轻车熟路地打开曹暮家的冰箱,拿出三听可乐,扔给李亚峰和曹暮两瓶,自己也打开一瓶,喝了起来。
“好,我说说。”李亚峰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可乐,一边开了口,“其实,老爷子没病。”
李亚峰出口惊人。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王信第一个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老爷子根本没得病,什么脑瘤全是假的,老爷子是让人给害成那个样子的……”李亚峰解释起来。
“老大,你是说……”听了李亚峰的解释,曹暮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姜爷爷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别的意思?”
“我宁肯以为老爷子是得罪了什么人才给害成那个样子的,要是这里面有什么别的东西的话,那就有麻烦了。”李亚峰脸色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