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竹门虚掩,静悄悄地听不到半点声息。上官复道:“咦,里面好像没人。”
韩佩瑛不敢无礼,当下便即叩门求见,里面没有回声。韩佩瑛道:“侍梅姐姐,我是佩瑛,我回来啦,请你开门。”仍然没有回答。
韩佩瑛也不觉惊诧起来,说道:“她那贴身丫头也不在里面,看来是当真没有人了。”
上官复道:“既然来了,总得探个明白。”扬声说道:“辛女侠,请恕我无礼,没人开门,我们只好自己进来了。”显然他对辛十四姑也是颇有顾忌,即使明知她不在里面,也要把说话先行交代。
推开了竹门,里面仍是毫无声息。韩佩瑛心头鹿撞,一面走一面叫道:“爹爹,爹爹!”搜遍了几间房间,都是室内空空,莫说是人,连挂满墙壁的字画也是一张不见!
韩佩瑛呆了半晌,说道:“她说爹爹的病最少也得在她这里静养半年的,怎的才不过几天,就不见人了?难道——”
上官复道:“辛柔荑料想是不会害你爹爹的,多半是搬走了。”
韩佩瑛道:“她说爹爹病体不宜移动,所以那天才坚持要我爹爹在她家里养伤。”
上官复道:“她说这话乃是哄骗你们的,你现在还这样相信她么?”
韩佩瑛道:“无论如何,我总得知道爹爹的下落。咱们过孟七娘那边看看。”
上官复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孟七娘性情爽直一些,她若有所知,一定会说真话的。”
不料到了孟七娘的居处,只见那座堡垒式的建筑,只剩下断壁颓垣,满地瓦砾,烧焦的木头还有烟味,似乎是不久之前才给焚毁的。
韩佩瑛大为诧异,心想:“以孟七娘的武功,谁能焚毁她的房屋?莫非放这一把火的也是辛十四姑?”
心念未已,忽见烧毁的半堵墙后面,有个少女的影子闪了一闪。
韩佩瑛又惊又喜,叫道:“是侍梅姐姐吗?”
那少女走了出来,也是惊喜交集的样子道:“韩姑娘你回来啦!”果然是辛十四姑的贴身婢女侍梅。
韩佩瑛看了看她,但见她颜容憔悴,好像病过了一场似的。韩佩瑛惊疑不定,问道:“侍梅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吗?你家的主人哪里去了?为何你不在幽篁里却在这儿?”
侍梅道:“说来话长,这两位是——”
韩佩瑛道:“这位上官先生是我爹爹的老朋友,这位谷世兄是,是——”
侍梅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谷少侠,韩老先生十分盼望他来,在我们那儿住的几天,每天都提起他的。韩姑娘,恭喜你啊,令尊还担忧你找不着他呢。”
韩佩瑛知道她已知晓谷啸风的身份,粉脸轻红,低下了头,说道:“这两位都不是外人,有话不妨在他们面前说。”
侍梅说道:“好的,咱们一道回幽篁里,一面走一面说吧。”
侍梅走起路来似是有气没力的样子,韩佩瑛拉着她的手与她并肩同行,只觉她的脉微弱而且不大调和,韩佩瑛吃了一惊,问道:“你是受了内伤吗?”
侍梅道:“不是。过几天就会好的。”韩佩瑛道:“那是什么病?”侍梅道:“也不是病。是我的主人用重手法点了我的穴道。今天已过二十四个时辰,方才解开的。”
韩佩瑛大为惊诧,说道:“辛十四姑为何要用重手法点你的穴道?”
侍梅说道:“我家主人已经走了,她怪我不听她的话,不要我了。她是在临走时,用重手法点穴来惩罚我的。”
韩佩瑛道:“她不是一向疼爱你的吗?即使你犯了一点过错,也不该对你下得这等辣手,把你抛弃呀。”
侍梅道:“你不知道我主人的脾气,她这样惩罚我,已经是最轻的了。”
韩佩瑛道:“你犯了什么过错?”
侍梅道:“还不是为了那位奚姑娘。”
谷啸风道:“是奚玉瑾?”
侍梅道:“不错,你也认识她么?”
谷啸风道:“何以你因她而受惩罚?”
侍梅道:“是这样的。那天奚姑娘来到我们家里,主人替她设计,叫她冒充是新买回来的丫头,送给孟七娘。是我陪她去的。”
谷啸风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但你何以奉了主人之命陪她前往反而受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