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气青年居然回答跟上次回答她一模一样的话,“我是袭邪。”
“想我靠你?”摇红索性豁出去了,大声尖叫,“你去死吧!你给我滚!”
袭邪一点也不激动,只告诫她:“我死不了。但你心爱的人只怕都得死得很惨。还有,我要是真的走了,不再在这儿守护你,你恐怕才是真的不幸哩。”
他说的竟是真的。
到了第二次,摇红想偷偷溜走的时候,遇上了三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
她一见到这样子的“人”,心已慌了一大半,他们一只有咀没有鼻子,一只有鼻子没有咀巴,还有一只,全身都是鼻子或咀,不,都是洞,全是窟窿。
摇红跟它们也简直“不能打”。
因为招式、武功用在“它们”的身上,都没有用。
全不管用。
摇红的确已刺了“它们”七八刀,但它们依然如狼似虎、像魅类妖,一下子,就按住了她,张开血盆大口,和那些洞,就要咬她、噬她、吞食她,并发出眯咪鸣鸣的怪鸣。
“他们”的体味很臭。
臭得像烂了肠肚的干屎撅。
摇红真吓坏了:她实在没法想像自己家里。院子里怎么会来了那么多“只”怪兽。
她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最近每到深夜,都会听到今人毛管竖起的惨嚎与哀号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在怪兽手上,更断断不曾想过居然会死在家里的怪兽爪牙中!
她给揪往之际,就算没给吞噬,也快吓死了,“幸好”,那时,那邪气青年“又”出现了。
他一挥手,发出古怪的撮啸,那些“野兽”就“退”了下去。
尽管在走的时候,一面撒手一面捶胸,一面怪嘶一面目露凶光,但还是一只一只的退下去了。
“我说的对不对?”袭邪在深夜的花丛里,语调平静得像在评点一幅陈年山水画,“你遇上我,是幸运了。”
摇红仍未在惊恐中复元。
“要是我迟来一步,”袭邪的语音一点恶意也没有,但他每一句话都似不怀好意,还邪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就会给这班野兽吞噬。撕裂了——它们在杀人饮血之前,最喜欢先发泄它们的兽欲。”
然后他像家长问犯了错的小孩一般:“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得到允许,我是个好商量的人。你为什么要走?”
摇红只是哭泣。
她知道在这时候流泪是示弱的行为,但她因为太惊惧和太无助,忍不住要饮泣。
“是觉得闷吧?”袭邪居然替她猜估,“好,我把丫鬟小红找来陪你。”
摇红似又有了一线希望。
“娘呢?”她哀哀的问:“你不是说她会来的吗?”
她本来要问的还有公孙邀红,更需切要知道的是公孙扬眉。可是她现在已清楚的意会到:只怕,她决不会那么“轻易”便见到他们的了——但爹总不会连娘也摒弃在外吧’袭邪听了,只说了一句:“你急什么?我说的话,一定算数,只争迟早。”就走了。
当天晚上,当摇红抚着她身上那些又青又瘀的伤痕之际,忽然,烛影一晃,公孙小娘已来了。
她憔悴。
她苍老。
她甚至满身是伤:有的是瘀伤,有的是擦伤,更严重的是内伤。
摇红一看,已浑忘了自己种种波劫,一直要问她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爹疯了。”公孙小娘悻悻的道,“他本来是个有才干的人,但却野心太大了,大得什么都可以牺牲,大到什么都不管。他做的事,伤天害理,禽兽不如。我劝他。他不听。我阻止他,他殴伤我。”
然后她母亲随即发现了她的不快乐和身上的伤。
公孙小娘很快的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