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想见你们了……”
重新封好信,让猫头鹰送走。老巴蒂把脸埋在手掌中,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只是这孩子毕竟还小,还不能理解现在斯莱特林的生存环境啊。自己也撑得很辛苦,作为斯莱特林,伏地魔的主张无疑对自己最有好处,但是,伏地魔越来越不正常了,变得疯狂,是的,变得疯狂,然而单靠疯狂是无法取胜的。何况,格林德沃的前例不远,这让他无法选择伏地魔。
选择所谓“正义”,也是无奈,现在选择的一方最有可能获胜——站在胜利者的一边,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一方实在不好伺候,也未必就光明到哪里去。魔法部里的勾心斗角对于已经是司长的老巴蒂来说,实在是见得多了,正人君子外皮下的污垢并不比他们口中的“邪恶的人”少多少。但是家族总要存活,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孤僻,以期能有立足之地,自己也挣扎得很辛苦。
抹抹脸,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靠着柔软的椅背,双手揉着太阳穴,究竟要如何选择呢?巴蒂也慢慢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朋友了,布莱克家么……那可不是一户好人家,真的,狂热的纯血统主义者,但是巴蒂也需要朋友。即使自己并没有站在伏地魔一边,自己和家人似乎也没有得到正义者的优待呢。
唔,看看明天有什么回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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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的内容挺简单,到底是8岁孩子之间的通信,不大有可能是探讨人生探讨世界。“亲爱的巴蒂,说实话,我爸爸看起来也挺,嗯,有威严的。对我们严厉大概也是有原因的吧,偷偷地说一句,如果爸爸不板起脸来,就甭指望西里斯能听。而且,他们要挣钱养家,他们很辛苦,听克利切说,爸爸和爷爷最后整天在书房里,好像是遇到了非常困难的事情。整天处理麻烦事,一定不那么愉快,这个我能理解,我们只要想着怎么学习怎么玩,他们还要想更多的事。他们是爱我们的,至少我们必须这样想,会让自己好过一点儿。大人总是不懂小孩在想什么,即使他们也有童年,只是过去得太久,忘了小孩的想法。我就不相信爸爸小时候没有顽皮过,爷爷有一次说漏嘴,他说爸爸小时候也淘气的来着,可他居然说自己已经忘了,他从来没有让爷爷操心过。骗人……”
“呵呵,”看信的大人低笑出声,“奥赖恩,你被你儿子记住耍赖了呢。”
“父亲——”
“好了,可以寄出去了。”
“那——”
“你是说,那个人说的?”
“是的。”
“再过一阵儿吧,伏地魔的主意是打得不错,能取得巴蒂的支持当然是好,就是不能,让西里斯和雷多交个朋友也不坏。克劳奇家,也是有着古老历史的斯莱特林呢。”
“巴蒂似乎不喜欢伏地魔。”
“他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只是,领导者不需要讨人喜欢,有能力就够了,”声音低了下去,“我们也不是非要支持他不可,只是他比较合适罢了……”
“是的,我明白了。”咱们家只是支持纯血统,可不是效忠伏地魔。但是——“爸爸,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古怪了。”能让布莱克家都觉得脾气不好的人,代表着这人的脾气是真的很糟糕了。
“你有明示或者暗示要反对他么?”
“呃?没有。”
“那你担心什么?我们不是一向支持纯—血—统—的么?”
父子俩相视而笑,一扬手,放飞了送信的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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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奇家的餐桌上。
清了清嗓子,看向儿子:“最近猫头鹰来得可真多,今天你又收到信了?”
“是的,爸爸。”小声回答。
“功课写完了?”
“是的,爸爸。”
“唔,写完了,今天可以出去玩,想去哪里告诉你妈妈,”看到儿子满是惊讶地眼神,老巴蒂心里不太好受,假装没看见,板了脸,“不许去危险的地方,拜访一下常去的人家也行,去谁家里你告诉你妈妈。”
说完,捞起餐巾擦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汤汁:“我去上班了,晚上回来吃晚饭。”也不看妻子睁大的眼睛儿子惊掉的下巴,拎着公文包出门儿了。
是不是要再仔细考虑一下某些事情了呢?
订婚仪式
圣诞节的时候,难兄难弟二人组,终于得到特赦,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趁着大家在准备圣诞节,两人跑到花园里散心。看着冬日里少见的阳光,雷古勒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雪后初晴,心旷神怡,一眨眼都冬天了,偷溜出门的事像是发生在昨天又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真是种奇怪的感受。西里斯却没那么多感慨,一头冲进雪地里撒欢儿跑了好久,一回头见弟弟没跟上来,反而静静站着,一挑眉,捏了个雪球就砸了过去。
雷古勒斯正感叹着呢,耳边风声响起,反射性地一躲,还是没躲过,胳膊上弹。望过去,西里斯双手叉腰,笑得开怀,一时间中年叔叔的郁闷一扫而空,也俯下身捞起雪团应战。兄弟俩轰轰烈烈闹作一团。
听着花园里的笑闹声,沃尔布加先笑了:“还是活泼一点儿好。”
“哼!别再闯祸就谢天谢地了。”奥赖恩还是停下手中的笔,顺着书房的窗子向楼下张望了一会儿。
“假期要拜访的人?”沃尔布加聪明地不点破丈夫的行为,转移了话题。
干脆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端起热呼呼的咖啡缓啜:“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