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空手寻思道:“时间提前,正合我意。只是这数十人中无一不是想在龙虎会上大出风头的高手,怎么才能让他们不下场一争高下呢?”他却不知在这数十人中,既有胡亥安插的人,亦有赵高相应派出的高手,各怀鬼胎,无意夺魁,真正有心一试身手者,不过寥寥十余人而已。
他灵机一动,挥手叫来几名属下,将命令传达下去。他既然想不出妙法,于是干脆不想,将事情交给属下,甩手不管,这倒也不失为不是办法的办法。
等到他靠到韩信身边时,韩信已经恢复常态,淡淡笑道:“适才怎么不见将军?”
纪空手道:“我既有心让你夺魁,怎能容你的对手活命?当然是诱杀扶沧海,为你去一大敌。”
“扶沧海不是好好地站在那里吗?”韩信似有不解地道。
“他还活着,那么我岂能还站在这里?”纪空手嘻嘻一笑,还复原本嗓音道:“因为我不是将军,真正的将军此刻只怕已在黄泉路上了。”
韩信大吃一惊,根本就没有想到眼前的“格里”竟是纪空手所扮,更没有想到纪、扶二人联手,竟然敢在相府之内斩杀格里。此招虽然凶险,却也着实精妙,纪空手装扮成格里混入登高厅,不仅胆大,而且确是神来之笔。
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这才微微笑道:“纪少就是纪少,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这就是你的风格。”
“所以我们三人联手,一定可以稳操胜券。”纪空手充满自信地一笑道。
“我可以相信他吗?”韩信看了扶沧海一眼。自他从凤舞山庄出来之后,便已养成了从不轻易信人的习惯,而对纪空手则是一个例外。
“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样去信任他,因为我把你们都当成了兄弟。”纪空手眼中一亮,眸子里已是一片温情。
韩信笑了笑,不再说话,转头望向场中,第一对武者已分出胜负,败者下场,胜者则昂头接受众人的欢呼。不过随着另一名武者的上场,一番厮杀重新拉开帷幕。
“我应该怎么做?”韩信将视线重新落到了纪空手的脸上。
“你将在最后的时候出场,对手就是扶沧海。你们最终的结果应该是势均力敌,打成平手,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保证三人同时进入登高厅!”纪空手觉得韩信的目光有些怪异,却没有放在心上,他将这种怪异理解为大战之前的紧张,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计划。
“然后呢?”韩信问道。
“然后我们就可以看到一场真正的大戏。”纪空手笑了,笑得很灿烂,韩信虽然看不到纪空手那张被人皮罩住的脸,却还是感觉到了这股笑意。
而此刻与他们相距不远的登高厅外,已设三层重兵防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气氛空前紧张。这些侍卫既有相府亲卫,亦有胡亥带来的御卫,人人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他们同时接到了一条命令:未经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厅一步,违者杀无赦!是以在登高厅外的十丈距离内,根本不见一个游动的人影。
厅外的形势如此紧张,厅内的气氛却热闹得很,一副君臣言欢的场面,不知情的人还道是今夜咸阳歌舞狂欢,谁又能料到在这背后潜藏的是暗流涌动的杀机?
大厅之内,三副首席各成犄角之势,由胡亥、赵高、五音先生三人落座,各方随从沿着各自主人居于后席,笼统算来,不过四五十人,但无疑都是各方精英。
赵高携张盈、赵岳山以及府中一帮高手坐于主席,而五音先生亲率知音亭精英位列下首席位,坐在上首的则是胡亥,在他的身后,除了内廷十八铁卫之外,还有御卫统领郎子车与三名不知名的剑手列队而立。三方实力雄厚,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第二章 天下五豪(7)
在一番照例庆酒贺寿之后,胡亥轻咳一声,转头望向五音先生道:“先生此番前来咸阳,距上次入宫,已有十余载了,按理本王当亲自设宴款待,只是苦于公务繁忙,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安排,今日正好在此相遇,本王借花献佛,权当作为先生接风洗尘。”
五音先生淡淡一笑道:“不敢有劳大王。”
胡亥意在拉拢,兼或混淆赵高视听,是以一脸亲切地道:“你我之间,何必客气?算来你亦是皇亲国戚,用不着如此生分。”
五音先生道:“这既是做臣子应有的本分,也是五音恬淡的心性所致。就好像此次咸阳之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非本意,是以勉强不得,不如归去。今夜为赵相祝寿之后,亦是五音离开咸阳之时。”
胡亥微一皱眉,听出了五音先生话中的幽怨,心中暗暗生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