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话音落后,就观察着这个孙子。见他未做反应,也没有回应,心里知道定然是自己刚刚的话,让他听着觉得不舒坦了。到底是在外面长大的。就这点定性,居然有人传言说皇上想立他为太子?
“既然入了宫,哀家就好心奉劝你几句。皇子,外人看着是风光无限的。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好。哀家看你也是个聪明的,你只要本本分分的,莫生不该有的念想。就能一世无忧的。”太后想了想,也不想继续绕弯子,干脆直接了当的告诉着。
这样的告诉,在欧阳文瑞听来,就是警告。忍不住笑了起身;“草民多谢太后教诲。”他刚刚还在想着,是不是能试着请这位祖母帮忙,让自己出宫去。
现在看来,不用肯求她了。
再次听到他自称草民,还有他脸上出现的笑意,太后心里忽然觉得别扭,心里不由得烦躁,暗暗的责怪自己那个儿子,当年怎么想的。眼前这个看着还不错,不卑不亢,可惜却不是个乖顺的。
那么,其他那几个呢!一般老者都喜欢多子多孙呢,可是她却顿时觉得头疼了。
有心问问俊儿的事,看看他怎么回答,可是却不能问了,因为,皇上身边的总管过来宣人了。
太后皱皱眉头,还是无奈的挥挥手,就看着人跟着儿子身边的总管离开。
因为欧阳文瑞的伤,那祁公公还带了轿子来,客气的请他坐上去。欧阳文瑞上了轿子,心里只想着等下见到那位父皇,该怎么说,能让他同意自己出宫。
轿子在御书房外停了下来,祁公公进去禀告之后,出来宣他进去。在欧阳文瑞迈进门槛前的那一瞬间,无意中看见祁公公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可是,容不得他多想,人就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在他脚步跨进去的同时被关了起来。
欧阳文瑞停顿了一下,往正前方看去,龙案后身着便服的人也正看着她。
“草民叩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欧阳文瑞恭敬的跪下俯身叩头。
听着儿子还是自称草民,皇上拧拧眉头,放下手里的书卷;“此处没有旁人,起来说话吧。”
欧阳文瑞谢过起身,耐着性子等着这位父亲,自己的话,得找机会好好说,真的闹得太僵,他真的怕这位皇上爹会迁怒于那个人儿。
“俊儿的事,你可曾听说?”皇上开口了,他也斟酌过,才没有直接的质问。
“李学士告诉草民了。”欧阳文瑞老实的回答。
“那你,可有话要对朕说呢?”皇上心情真的是很不好的问着。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欧阳文瑞有些为难了,而且,他也不确定,五皇子的死,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儿的性子来看,因为他的事,迁怒于五皇子也不是不可能。
“草民无话可说,也不知该说什么。”欧阳文瑞很干脆的回答。
“哼,好一个无话可说,好一个不知该说什么。那朕给你提个醒,你那五哥哥就是被你心上人虏走的,不管如何,死的是你亲哥哥。”皇上恼火的一拍桌子呵斥着。
“皇上既然知道这么多,那想必也知道她为何不掳旁人的吧?草民只知道有人不止一次的想要我的命,却不知道想要我命的人,皇上您知道不知道是哪一个?”欧阳文瑞心里难受的反问。
他真的很想问,倘若现在没命的是自己,眼前这位皇上父亲,会如何?会像一个父亲那样因为痛失儿子伤心难过么?还是觉得失去一个备用品而觉得可惜呢?
“放肆。”皇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反驳,就算他也知道这些都是实话,那也受不了。因为,他是皇上,一个国家的主宰。可是,看着下面站着,仰首挺胸面带讥讽的儿子,他张嘴说出来的却也只是这么两个字。
到底,是有愧于这个儿子的!
“朕不会害你的,那个女人,你莫要再记挂了。过些日子伤养好,父皇给你选一门好亲事,挑个端庄贤淑貌美的给你。”沉默了片刻后,皇上叹了一口气,开口了。
没办法,等着这个儿子先低头,似乎是不可能的。他想过,等过些日子,儿子就会想通的,得给他一些时间才行。谁让,他也是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儿子呢。
身边那些个,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又如何?一转身还不是自作聪明的搞小动作!
“多谢皇上好意,不过,在草民心里,她已经是最好的,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得上她的女子。”欧阳文瑞很是自豪的回应着。
皇上被儿子的神情和回答给气乐了,伸手往一旁指指;“她是最好的?你自个看看,这可都是她的手笔,你怎么被迷了心智?这样的女子你怎么就当了宝贝?”
什么?欧阳文瑞一时间没听明白,眼睛也就顺着皇上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目不斜视的,光想着怎么能出宫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