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某人的哎呦一声,惊醒了熟睡的人。“怎么了?”坐在一旁值夜的那个,赶紧跑过来问。
“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有人回答。
瑾瑜这边听的清楚,回答的人是展群。她睁开了眼睛,没起身。却看见许文瑞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小跑着过去。被虫咬的话,展群不会叫的这么邪乎的。
瑾瑜也坐起身子,往那边看。看那几个人拿起火把在照着。“妈呀,这伤口应该是被蛇咬的。”
“肯定没爬远,快看看什么蛇。”那边有点乱。瑾瑜起身抓起放在枕头边上的布搭子,拖着鞋子也往那边跑。
“爷。怎么办啊?身上是一圈一圈黄色的那种,恐怕是金环蛇。咱带的蛇药没用的啊?”冯贵看着还没游出多远的蛇,惊慌的边喊着,边轮起手中的木棍砸了下去,很准,蛇头被砸扁,身子还在不停的扭动着。
“那怎么办?这蛇奇毒,要想保住命只有一个办法了。”有人很是无奈的说着,虽然没明说是什么办法,大家都明白,唯一的办法,恐怕是赶紧的把被咬的位置切除。
即便不是荒山野岭的城镇里,药堂的大夫恐怕也没把握治这种蛇伤。
“死就死吧,我不要切掉腿,不要做残废。喂,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展群刚一反对,走到的许文瑞忽然就跪在,要去吸他小腿上的蛇毒,展群死劲的往外推他。
“爷,我来吧。”许文瑞被推了个仰八叉,冯贵咬咬牙,也跪了过去。却被人拎着后衣襟,拽到了一旁。
“不是什么蛇毒都可以吸的,都让开。”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大家一起往她看去。心里嘀咕着,说这话的语气,好像很懂啊。
可是,非常时期,说句不好听的,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况且,最有说话权的人,已经抢过火把,帮着照亮了,他们还能怎么说。
“我给你治,你可有意见?”瑾瑜看着展群被咬伤的位置的上方,已经被有经验的用腰带给勒住。这个方法是好的,阻止毒血进心脏的速度,可是,不快点治疗的话,勒着也没用。时间一长,不过血,这条腿照样是要废掉的。
她边卷袖子,边问着被咬伤的人。
“能救我,当然没意见,我又不是傻子。”被咬伤的人觉得她问的真是莫名其妙啊。
瑾瑜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叫人按住他。他还不太乐意的说,不用按,他忍得住疼。
可是那几个人没听他的,俩人就一边一个的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抓着一条胳膊。看着瑾瑜拿出一把匕首,在火把上烤了几下,大家都瞪大眼睛在一旁盯着,想看看她怎么治呢。
然后,然后就看见她把烤过的匕首直接招呼到那被蛇咬伤的位置,插不恰当,割也不对,好像应该说是剜,对,就是剜。她的那手腕灵活的一转,展群啊的一声就惨叫起来,然后就是呜呜的声,却是瑾瑜在他张嘴叫的时候,随手把一团布塞了进去,他想叫根本就叫不出来。
展群就那样瞪着眼睛,跟别人一起,看着那只玉手一转,剜下一块肉来,然后么,她就任由那个缺块肉的窟窿,往外冒血,开始是黑色的,慢慢的变红。
啊,就这么治的啊?直接剜肉放血啊?看的人都傻了眼。展群又疼又气,又觉得委屈。觉得她好像是故意这么报复他呢。
看着血窟窿里的血变红了,许文瑞忍不住抬头看看看瑾瑜。心想是不是该包扎止血呢?就看她又等了一下,才解开勒在他腿上的腰带。然后,从布搭子里拿出一个小铁盒,从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子,放在手心里俩手一压,药丸没散开却变成了扁形,被她给塞进了那个血窟窿。
做完这些,瑾瑜开口想要布,却发现这几个男人都傻傻的盯着塞着药的创口处看。根本就没想到要包扎的事。瑾瑜无奈,伸手拽了边上一个不知是谁的包裹,打开翻看了一下,把一件白色的棉布中衣撕开,把伤处包扎起来。
“好了,三天内不要饮酒就没事了。”瑾瑜边叮嘱着,边把那件撕过的衣衫拿起来擦拭自己刚刚用来剜肉的匕首,然后把小铁盒收进布搭子,拿着匕首走了。
呜呜呜。展群挣扎着,其他人这才想起来,既然好了,就该松开他了。松了手。展群就赶紧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只布袜狠狠的一扔。刚想骂谁的臭袜子。忽然想起是自己的。
“怎么样了?”冯贵他们三个异口同声的问。
“在你们腿上剜个洞试试,不就知道了。”展群吼着。
“臭小子。命保住了,腿保住了。凶什么凶。”许文瑞伸手在展群头上拍了一巴掌,凶着。
“就是。”其他几个人小声的嘀咕着。
对哦,腿也不用砍了,命也保住了,这不是挺好的么?可是,怎么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呢?“你们看错了吧,不是金环蛇吧。”展群一手摸着被拍疼的脑袋,不甘心的问着。
冯贵皱皱眉头起身,用棍子,把那根已经不动的死蛇挑起来,到展群面前,让他自己看。身上的花纹是环状,一圈一圈的颜色,不是金环蛇是什么蛇?
展群冷不丁的一看,吓得赶紧往后褪,把那几个逗的又不敢笑,使劲的憋着。
许文瑞也起身,寻到那人儿的身影在小河边,就走了过去,看她把匕首在水中洗了几下就用布擦拭干,插进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