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喘着气,“六魔煞”中的老大“神刀魔煞”翁动唇上的一把大胡子道:“妈的,总算让我们逃出来啦,被蹩了一个多月,也真个窝囊的。”
老二“胖魔煞”摇着颊上的两团肉,道:“谁叫你,非要动那丫头,好啦,原来搅的是‘百艳帮’的婢女,人家‘百艳帮’当然要找我们了。”
面如白蜡,死板板的老四“冷面魔煞”道:“这也不能怪老大,只怪那女子脸上没刻上‘百艳帮’三个字,否则咱哪敢动她呀?”
少了一手,一眼,一耳以及塌了一个鼻翼,和破了上唇的老么“天残魔煞”顿了顿他腋下的拐杖刀,哼道:“咱这次真丢尽了脸,被十二个女娃子像孙子的困在‘金银帮’,幸好赢了钱,要是输光了,岂不饿死去哪?”
腰间缠着一条黑皮鞭的老三“血鞭魔煞”,愤愤道:
“其实‘十二太妹’也不过是十二个欠打的臭娘们吧,老子就不相信她们不是娘生的,有多了得!”
站在他身旁,身子细瘦得如船橹竹竿,肩上背着一条丈来长,身如碗粗,头比两个拳头还大的毒蛇的老五“驱蛇魔煞”,轻轻抚摸着如沉沉睡去的大蛇头,接着道:“是嘛,我就不明白咱弟兄们为什么不放手和那些骚娘们干一场?‘百艳帮’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啥好怕的?咱们被憋得差点窒息,而又这般狼狈兼窝囊的逃出来,真丢人丢到家了!”
“神刀魔煞”呵着气,搓着手道:“话是是这么说,所谓人不输阵,‘百艳帮’乃当代武林大帮派,人多势众,就算咱拼得过‘十二太妹’,也万万斗不过‘百艳帮’啊!”
“胖魔煞”睁着浮肿的眼皮儿,接着道:“老大说的是,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我们一向打没有把握的仗,咱忍让‘百艳帮’不过是权宜之计,虽然脸上不太光彩,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我们再争口气不会迟,对不?”
“驱蛇魔煞”哼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话是没错,但我们还要忍让多久?日后那时再争口气,又如何个争气法?”
一直没开口的“玉面青衫”忽上前道:“好啦,你们别再吵了,反正丢人也已丢尽了,说也没用。前几天我和你们老大谈过,最近武林上的煞星魔头‘鬼见愁’干上‘龙虎会’的会主,正大兴土木,广招兵马,咱不如前去投效,日后混得不错的话,还怕对付不了‘百艳帮’啊?”
环视众人一眼,“神刀魔煞”沉声道:“未知众兄弟对李老弟之话有何意见?”
话尾刚一停,忽地背侧传来一阵笑声:“哈哈……”
倏一转身,“玉面青衫”冷喝道:“谁?”
“六魔煞”也忙不迭循声望去,猛地,他们啊了一声,全都愣住了!
站在他们身后发笑的人,自然是随尾而来的邵真了。
他和明毓秀并肩站在五尺外,明毓秀双手环胸,粉脸凝霜,夜风拉起她的披风,看上去,既冷肃又威风。
邵真则缩着头,“神刀魔煞”惊声道:“小子,你没死?”
“胖魔煞”也吃惊道:“小子,你不是瞎子的吗?怎么眼睛又看得见了?”
眯着眼,邵真怪里怪气道:“怎么,太令你们失望了是么?”
迷惑的望着邵真,“玉面青衫”朝身旁的“神刀魔煞”问道:“这两人是谁?”
“神刀魔煞”收回视线。回道:“男的叫吴知,就是杀死老二的朋友‘阴阳使者’,‘玉魔子’和‘蓝龙’的家伙,女的却不认识。”
“玉面青衫”讶道:“你不是说连他和‘剑中宝’、“大憨侠”两个疯怪,都一齐杀了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胖魔煞”咬牙道:“上次他是掉入万丈深渊里去,想不到居然没死,哼,好大的狗胆,竟然还敢找上来,这次非叫他死得干净而彻底,为老子死去的朋友报仇!”
一拐一拐的走上前去,“天残魔煞”在邵真面前停了下来,睁着独眼,冷冷的低笑,他这笑声和他的长像一样,七分像鬼,三分不像人,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像枭魁般的降叫:“我说啊老弟,你真命长哪!”
缩了下鼻子,邵真咬牙道:“可不是,古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少爷我今后必洪福齐天,浑身发光,不得了,了不得啦。”
叽叽生笑,这一笑,“天残魔煞”那兔唇原本遮不住门牙,更显得这不住了,只见黄污污的大板牙,和红渍渍的牙床都一起展现出来,他瞪着邵真道:“说得是,阎王老大手下正欠个无常小鬼,你姑爷爷今方便保你去抵个缺如何?”
恶心的蹙柳眉,明毓秀道:“老鬼,你的心比你的外表还要丑恶!”
独目暴睁,“天残魔煞”缺残的脸上陡然地泛起一股暴戾、怨毒和杀气,他掉头怒瞪明毓秀寒声道:“臭娘们,叫你骚了?”
含霜的俏脸更凝层冰,明毓秀生硬道:“真,这半个愿不愿让手?”
摇了下头,邵真道:“我说过一个也不给。”
眉宇间的杀气已漫炽了,明硫秀生冷的又道:“他算不上一个,半个还算他多了。”
莫名其妙,“天残魔煞”咆哮道:“呀呀,你们两个小畜牲在说什么?”
哦了声,邵真道:“好吧,我忍痛割爱就是了。”
怒不可遏,“天残魔煞”正欲张口,忽然一双纤纤玉手神出鬼没的一个斜刺里抽来!
唔哼一声,“天残魔煞”一个踉跄,歪斜的仰栽过去!
大吃一惊,其余的“五魔煞”和“玉面青衫”连忙冲上去扶起他,只见他已满嘴鲜血,上唇的两只门牙已不翼而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