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指定一人做庄,而是轮流推庄。
换句话说,另一人推庄的时候,同一方的人便抓“空牌”,比如说:邵真做庄家的话,他和明毓秀是不输赢的,所以她不下注,只凑数抓空牌,待“金银帮”主或“毒心郎中”推庄之时,明毓秀方下注,反之,若“金银帮”主推庄时,那么“毒心郎中”便抓空牌,而邵真和明毓秀皆下注输赢。
另外,他们每人做庄的时候,只做两轮牌。
(牌九三十二张牌,每次推出八张牌,每人抓两张,一共抓四次牌,称为一轮牌,又叫一副牌。)
以上,是和一般牌九不同赌法的地方,其余大小若“天”、“地”、“人”、“爷”、“三文”、“四武”和“无名”的顺序,都是一样,“皇帝”最大,“零点”最小。
好啦,范一弓已抓起骰子,往桌面上打下,结果是由邵真开始做庄。
于是乎,一场别开生面的决斗便揭开序幕。
毫无疑问的,这场“决斗”的胜负,是关乎到“龙虎会”能否顺利站起来,或是“金银帮”是否关门倒帮。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是以他们虽是老赌鬼了,但开头之时,仍难免有紧张之色……
很快的,两轮牌已过去,邵真竟然输去二十几万,交庄给明毓秀,谁知明毓秀输得更惨,两轮庄家牌推下来,连一次“升点牌”(即八点以上)也没抓过,竟然输了七十几万!
再换“金银帮”主推庄,一庄下来,邵真和明毓秀总算还好扳回四万多一点。
但轮到“毒心郎中”推庄时,明毓秀虽然赢回十几万,但邵真又再输了二十几万,也不过一圈牌而已,邵真和明毓秀合起来竟输去了三分之———一百多万!
一圈牌下来,天已大亮。
由于赌牌九的人最喜欢摸牌,虽然牌九的输赢很快,但进行得却很慢,再轮一圈牌时,已是日上三竿。-
于是,大家暂时停下来吃早膳。
虽然是吃饭,但他们却没有离开座位,就在牌桌上吃开了……
赌完两圈,邵真和明毓秀整整输了差一万多便一百五十万,天,这还得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再两圈牌,邵真和明毓秀岂不全都输光了?这不禁使人感到奇怪不解,当初邵真在大牛和陀敏寿之前夸下海口,说半个月内便有办法弄到三百万两银子,以使“龙虎会”重建扩大,原来就是到这儿来赢钱哪!
而他也曾向“商侠”史耀干“保证”过,必能赢三百万两银子。
可是,只不过两圈牌而已,邵真却输去一半了哪,难道说他空口说了大话么?
当然,所谓人死而后盖棺论定,牌局在未结束之前,自然也不能说邵真和明毓秀输定了,说不定在下面的牌局能够反败为胜,但不管怎样,若叫大牛或陀敏寿或史耀干目见,总要认真吹牛的……
吃完早膳,“毒心郎中”上厕所去方便,邵真到外头用冷水扑扑脸,牌局送又开始了——第三圈牌一样由邵真起庄,两圈牌推下来,还好,总算稍有起色,打回了五个红筹码,两个蓝筹码,共七个筹码,也就是六十七万。
洗完牌,明毓秀把牌叠好,重新推第二副牌,这副牌相当精彩,值得一提——
第一档牌,也就是第一次所抓的牌,邵真抓了个“文四”西“无名五”,是“文九”,够大了,但由于庄家是自己人,所以他抓的是空牌,再大也没有用,庄家明毓秀拿的一副牌是“人八”配“皇帝三”——人一,也就是仅有一点,而“金银帮”主摸的两张牌是“武六”配“皇帝六”,两点而已,“毒心郎中”抓的一双牌更绝,一个漂亮的“地牌”,同碰上一张“无名九”,也只有一点——但是他的“地一”比庄家明毓秀的“人一”大。
当然,明毓秀赔了他两人“前后注”,约莫九万多一点。
第二档推下来,“金银帮”主拿的是“人八”和武十一”——九点牌,“毒心郎中”抓的是“天牌”配武七——天九,明毓秀摸到的是“爷四”和“无名五”,——也是九点,邵真抓的是“天牌”碰一张“无名九”——天九王!
当各家的牌摊开来之时,引起了一阵骚动,明毓秀可说是倒霉透了,第一档牌,对方两家只有一、二点牌,而邵真拿了九点牌,偏偏自己只有一点,第二档牌,更令明“毓秀咬牙切齿,四家全拿九点牌,而又偏偏是拿空牌的邵真最大,自己做庄的一家最小——前后注通赔2
这实在是很可惜的事,两档牌若邵真的牌点让明毓秀抓到,便可通吃了,但偏是通赔了,真是有鬼!
两档牌下来,明毓秀已赔去了五十几万啦!
大凡赌牌九的都深信一句“赌话”:“通吃通赔不过
“金银帮”主和“毒心郎中”乃大赌棍,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明毓秀一连赔了两档牌,推出第三档牌之时,“金银帮”主和“毒心郎中”各只下了两个黄筹码——前注一万,后注也仅一万。
骰子打下,牌摸上来,果然不错,通吃通赔不过三这句“赌话”果然应验——“金银帮”主抓的是“文四”,配“文六”,憋死“零点”牌,“毒心郎中”拿的是“文十”配“武十一”,小小的一点牌而已,邵真抓的是空牌,再大再小也没有用,不说也罢……
明毓秀正平息沉气的摸着牌,忽然她气得粉脸通红,轻骂了一声:“真狗养的死东西,上两档牌不来,偏偏在这小注的时候才来,真气死老娘!”
怎么?
到底她的上手牌是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