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明毓秀道:“人家话还没说完,你急个什么,反正不会是要你的脑袋就是了,真是!”
自讨不趣的被凶了一顿,范一弓讪讪无语……
有点过意不去似的笑了笑,明毓秀缓下语调道:“我要和贵帮主牌桌上一见高低,如何?”
猛又是一怔,范一弓诧声道:“牌桌上见高低?你是说要和我们赌牌九?”
明毓秀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贵帮既然认为我‘艳屠煞’诈赌骗财,那么咱就来个豪赌,看看姑娘,是否有诈?”
迷惑的望着两人,范一弓不解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是邵真两手抱胸,冷冷道:“很简单,古话说,捉奸捉双。贵帮只凭‘毒心郎中’片面之词,便认为人家诈赌,当然叫咱不服气。今番我们虽愿与贵帮化解恩怨,但仍难消被诬陷之恨,所以特地公开与贵帮挑战——牌桌上的挑战。”
明毓秀接口道:“要不然我若因为看在范楼主的面上,而不予追究贵帮对我毒杀,别人家不明究理,还以为我姓明的真诈赌,而做贼心虚才与你们讲和呢,那姑娘黑锅岂不背定了?”
范一弓好奇地问:“怎么个赌法?”
淡淡一笑,明毓秀道:“很简单,贵帮派出两人来,和我们两人赌牌九,轮流推庄。”
范一弓移动了下身子,道:“很有意思,如何算胜负?”
明毓秀道:“双方各拿出赌资三百万两银子,输光为止。”
吓了一跳,范一弓惊道:“三百万两银子?这是一笔大数目哪!”
明毓秀绷着脸道:“不错,我们在牌桌上来个彻底的大输赢!”
范一弓呐呐道:“三百万,只怕本帮挪不出这笔大钱呢……”
冷峻的撇了下嘴,邵真打岔道:“范楼主,你这句话恐怕不是真话吧!”
一窒,范一弓卷了卷舌尖,低声道:“不瞒两位说,尽管本帮创立三年多以来,业务还算不错,但收入虽多,吃饭拿钱的人更多,木帮的盈余哪有三百万啊?”
冷冷一哼,明毓秀道:“范楼主,你也未免太不老实了,昨儿我才到过‘洛阳钱庄’……”
吃了一惊,范一弓急急道:“明姑娘,是这样的,本帮虽然在‘洛阳钱庄’放有三百二十万两银子生利,但那是本帮所有的财产啊!”
噗哧的笑了出来,邵真道:“你的意思是怕输?”
尴尬的笑了笑,范一弓红着脸道:“说出来也不怕两位见笑,现在年关就在眼前了,一切帐务都要清算,本帮过年以前,还须付人五六十万,假若输光了,本帮岂不要关门大吉了?”
忍住笑,明毓秀道:“这哪成理由?就凭你范楼主的面子,没钱也能做生意,何况你们不一定输啊,对不?”
范一弓道:“我的意思把赌资降低一点,别赌恁地大,我说句坦白话,三百万两银子,实在是一笔大数目,不管是你我哪方输了,都是致命的打击……”
不等他说完,明毓秀转向邵真道:“真,范楼主似乎是怕咱买空卖空,钩大头哪。”
邵真笑道:“这是什么话?难道范楼主是怕咱没三百万两银子是么?”
范一弓连忙接口说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温和的笑笑,邵真道:“范楼主,咱早说过,打开天窗说亮话,用不着客气,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这才是我们强调的‘开诚布公’,你说是么?”
鼓起勇气,范一弓微笑道:“那我就直说了,假若要在牌桌上见胜负的话,咱是否应该双方先把三百万两的赌资,彼此过目?”
邵真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三百万两银子是一笔惊人的数目,我和明姑娘不过是武林草芥罢了,是否有这笔钱,当然是令人怀疑的事,范楼主这般细心,乃是十分合常理的事。”
说毕,笑吟吟的从怀中拿出那只精致的皮囊,抽出了小苑借给他的那张飞钱,递给了范一弓,说道:“范楼主,你就请过目吧。”
接过来细细的端详了一番,范一弓不自禁的道:“这是禹子明的飞钱,最保险不过了。”
把飞钱交还邵真,讶异道:“我真佩服两位,居然这般富有啊。”
邵真淡淡道:“不知范楼主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沉吟了一下,范一弓道:“这我必须请示敝帮主才能决定。”
轻笑一声,邵真道:“范楼主,别客气了,谁不知道贵帮的大小事业都由你决定?你虽不过是一楼之主而已,但事实上等于‘金银帮’的二当家,只要你阁下愿意在牌桌上与我们较量,贵帮主是没话可说的,对不?”
得意似的笑笑,范一弓道:“话是不错,原则上我是必须征求他的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