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离村口不远,走五分钟就到了,可就是这五分钟的路让我走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中途经过了几户人家,我注意到,每户人家要么横着要么竖着都挂着竹竿子,要么就是整条蛇皮吊在上面,要么就是蛇头串在上面,或者是一条条蛇肉挂着风干。
我对这种气氛感觉不是很好,可这还不算什么,最令我无奈和惊恐的是,道上还经常有蛇的出没。
都是一尺长的小蛇,像逛街似的满街乱串,有的蛇看到我们直接扭头就跑,而有的蛇脾气很暴躁,看着我们嗤嗤的吐舌,一副要咬人的架势。
按说我这一个汉子不该怕这种小东西,可我看着小蛇身上五彩斑斓的样,我知道这蛇都是剧毒,真要被它咬一口的话,弄不好都有命丧当场的可能。
最后我打定躲避的战术,宁可绕道走也不接近这帮“大虫子”。
在我东躲西躲的时候,巴图脸上却越来越严肃,甚至一丝忧虑都在他眼中浮现出来。
等我们带了药农的家,药农立刻叫他女人做饭,而他却单独出去把他那些近邻好友都叫了过来,这架势虽然算不上隆重,但也算给足了我和巴图的面子,毕竟在他们眼里,我俩可是制药厂的采购员,是能给他们钱的主儿。
这几天我都吃得不好,现在也早饿了,但看着满桌子菜,我是一丁点大吃的欲望都没有。
炒蛇肉片、炖蛇羹、酱蛇头,甚至还有烤蛇皮,反正这一桌全是跟蛇有关的菜,我一直听说蛇肉美味,或许在心理作用下,我吃得是直反胃。
席间我们也喝了不少酒,但这酒也都是药酒,里面有雄黄是肯定的,至于其他的药嘛,我只知道喝着古怪,但品不出具体东西来。
巴图面上跟这些村民打成一片,但一到举杯畅饮时,他不经意间都露出一副认真模样,甚至还不时的抿抿嘴,看得出来,他能品出这酒里的猫腻来。
等吃完饭,药农出去送客,巴图趁机凑到我耳边说道,建军,一会药农肯定和我谈草药的事,我走不开,你借机出去一趟吧,帮我留意两个细节,看看这里村民有没有这种迹象。
我琢磨一下,没等巴图继续说就猜出来这两个细节,你是不是要我找得树人病的村名或者头发上缠蛇的女子?
巴图赞我一声聪明。
接着药农真就回来跟巴图谈采购的事,而我一捂肚子说声不好意思后,就借机走了出去。
这里我不熟,尤其我路感不强,索性就在这附近转悠着,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还特意装作一副对蛇感兴趣的模样,假装看着蛇,借此留意着周围。
像美杜莎那种树人我没找到,但头上缠蛇的女子,这里却多得是,在自己院子里晒衣服的,头上缠个小蛇,搂个篮子走路的,辫子上咬个小蛇。
我心里纳闷了,心说在我印象里也没听说国内或缅甸有哪个跟蛇打交道的少数民族或专门养蛇的村子啊,难不成这里真是一个未被世人注意的“世外桃源”么?不过这么想也不大可能,坤名制药厂的老朱同志不就经常过来么?
我带着疑问走了回来,巴图真是个能混的主儿,他跟这药农都快打成一片了,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密话,甚至不时两人都开怀大笑一通。
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索性坐在一旁闲待起来。
等到了下午,巴图终于忙完了应酬,等我俩被安排到一个小屋里休息时,他急忙问我,建军,调查的怎么样?
我如实回答。
巴图揉着下巴想了好久,随后他又说了句看似很不着边的话,建军,中午喝的酒你品出什么来了么?
我摇摇头,其实我想说有雄黄,但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巴图拿出一副肯定模样,建军,我知道酒里被放了生物碱,还有一种我忘了什么名字的草药,有致人钙化的作用。
钙化这词对我来说很新鲜,但大体上我能琢磨出意思来,心说弄不好美杜莎双手利爪就跟这有关,但生物碱是什么?我多问了巴图一嘴。
巴图说生物碱解释起来太复杂,一时半会都讲不完,他就简单告诉我,生物碱能引起基因突变,就像新生儿多几个指头或长出两个鼻子这类的,而对于成年人也有致癌的风险。
我被吓怕了,急忙出了屋找到厕所吐起来,甚至我连扣喉都用上了。
等我脸色苍白回来后,巴图嘿嘿笑着,建军,你太胆小,少吃点没什么的。
我摇摇头不信巴图这鬼话。
不过话说回来,经巴图这么一分析,我打心里认定这村就是美杜莎的老巢,至于这村里还有没替补美杜莎,这还有待我们进一步的考察。
巴图想了一个蔫坏的招儿,他说自己去查倒不如跟这傻药农套套话,这样既省时又省事。
晚上我俩在桌上就轮番敬酒,我和巴图酒量都不错,尤其酒桌这种场合,我以前都是常客,几轮下去这药农舌头就大了,就连看着我俩他都眼发直的嘿嘿傻笑。
我还是那态度,抽空去厕所把酒都吐出来,而巴图就显得专业多了,依我看他连尿都憋着呢,就是拉着药农问这问那。
也别说,这么一弄我俩还问出不少的有用信息。
这村里确实还有几个树人的存在,不过按药农的话讲,他们不把这叫树人病,都叫恶果,他们认为这些树人之所以能这样都是前世造的孽,今生来还的,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