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背后还有这等麻烦事,她说什么都不会把军队交给他的。
刘灵毓看出她的懊恼,微微一笑道:“放心。曲青梅今日既然还来走这一遭,就说明她仍忌惮于你,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拖你下水。”
宁棠娇道:“我倒不怕她拖我下水,我好歹也是摄政王,她能拿我怎样?我就怕连累你。”
刘灵毓失笑道:“她动不了你,又如何能动我?”
这话听的宁棠娇满心舒畅,连声道:“不错不错,要动你必须跨过我的尸体去。她动不了我自然也动不了你。”
刘灵毓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房处,“我心如你心。”
“……大白天的。”宁棠娇将头靠近他怀里,小声道,“晚上我还想听一次。”
刘灵毓胸膛微震,发出一连串的轻笑声。
自从知道水仙王向严能静提亲之后,刘灵毓就特地派人关注京城动态,所以皇太父以亲笔书信呵斥严能静不守夫道之事很快就传进刘灵毓和宁棠娇的耳朵里。
宁棠娇道:“这算什么?争风吃醋?”
刘灵毓笑道:“也可以视为皇太父不愿水仙王与夏府联姻。”
宁棠娇道:“也是。不过谁让水仙王之前勾三搭四,哈哈,这下后院起火了吧。”她当时说这句话仅仅是取笑而已,谁都想不到三天后的一个消息竟让这个消息成了真。
“水仙王夫离家出走?”宁棠娇几乎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鼓掌喝彩,“好好好,对于负心汉……哦不,是负心女就该来狠的。”
银花正帮她剥核桃,闻言小声道:“殿下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宁棠娇道:“当然不怕,在专情这方面,我简直是典范。”她说着,谄媚地看向刘灵毓。
刘灵毓正在,闻言抬头朝她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温情。
这样的话宁棠娇不是第一次说,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对话中的可信度,他渐渐从不信到将信将疑到现在愿意相信,也许到深信不疑还需要一段时间,但他觉得那一天不会太远。自从成亲之后,宁棠娇的确不再对其他男子表现出兴趣,哪怕像夏磐这样家世容貌样样上等的名门公子也被她严词拒绝,他看得出,她并非欲擒故纵。她唤醒了他被遗忘了十几年的梦想。只因他曾以为找一个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成一双的妻主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毕竟深情如他的母亲最后都没有抵抗住诱惑,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娶了二房,但如今,这个梦想竟有了实现的可能。
一个妻主,一个夫郎。
他眼睛看着书,脑海却浮现出耄耋之年,两人相对而坐,没有旁人插足的画面来。
守夫(五)
曲青梅回去之后的确如刘灵毓所想的那般,并未偃旗息鼓,而是暗暗地行动起来。这几日,太守府、府衙每日都有状告易蓉蓉的苦主,其中有真有假,有轻有重,令人应接不暇。
芙蓉王别府倒是安宁,只是这种安宁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缺的是时机,待时机一至,狂风骤雨便会夹杂电闪雷鸣席卷而来。
不久,刘灵毓的预感再度应验。
易蓉蓉的状子被陆景致压下之后,突然一张联名状告陆景致的状纸被递到了宁棠娇面前。
宁棠娇看着状纸上罗列的罪名,感叹道:“陆景致真是滴水不漏啊。”早在这张状纸递进别府之前,陆景致就将她收到的状纸连着她几日来的调查结果全都送了进来,如此一来,状纸这条包庇就说不过去了。
刘灵毓道:“以曲青梅之智未必看不到这点。”
宁棠娇歪着头趴在桌上,“所以,她们又把难题推给了我吗?”
刘灵毓见她眉头紧锁,失笑道:“意料之中。”虽然姝朝的摄政王有三位,但在这龙虎城中,芙蓉王却是独一无二的。独一无二的芙蓉王自然也有说一不二的权力,除非水仙王和茉莉王联合,不然他们要动芙蓉王也非简单事。曲青梅和陆景致虽然一个是钦差一个是太守,但是在宁棠娇面前,还是矮了不止一头,因此这战场的硝烟在弥漫之前,先吹向这座别府来。
宁棠娇道:“我该怎么办?继续装傻装糊涂?”
刘灵毓道:“曲青梅下的是险棋,这时候已不容你置身事外了。若你继续毫无动静,只怕会坐实芙蓉王包庇易蓉蓉,图谋不轨的罪名。”
宁棠娇对曲青梅咬牙切齿,“她实在太阴险了。”
刘灵毓道:“娇娇不喜欢她?”
“说不喜欢实在是……”宁棠娇抬头,轻轻地晃了晃道,“难以表达我对她的厌恶之情啊。”
刘灵毓道:“水仙王夫出走,水仙王正在火烧眉毛,定然无暇顾及龙虎城,我们不如陪曲大人下完这盘棋?”
宁棠娇眼睛一亮,“怎么下?”
刘灵毓道:“既然曲大人想要彻查此事,我们便彻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