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深思熟虑,不会有意外。”和璇漾起在脸上的笑容也忽的有些冷,“可是,那日我明明就对你说过,段飞龙的事不用你去做什么,自会有人掺和,你为什么还是要瞒着我去掺上一脚?”
“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你信的过我信不过。”没了往日的纵容,永琅一步也不肯让,意外的坚持己见。
闻言,和璇紧紧攥着手里的锦帕,极力平复起伏不定的情绪,良久,才复平静的说道:“我不可否认你一直都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可是,对我而言,这种过度的保护我不需要。”
说完,和璇不再向永琅,转声漠然离去。
怔忡在原地,永琅下意识的闭了闭眼,耳边一直徘徊着那句不需要,久久消散不去。
横生枝节
望着天上那一轮高高挂起的明月,永琅轻叹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吮了一口,俊眉紧皱。
“解闷的话,酒不是更好?”来到永琅身旁坐下,承安轻声说道。
懒懒的抬了眼给承安,永琅继续喝茶,半响才又出声,“你知道我不好杯中之物。”
笑声低浅,缓缓溢出口,承安为自己倒了一杯,视线也转向那天上的明月,道:“她若不喜欢,偶尔改下方式也未尝不可,何至于非要惹她怨你呢?”
闻言,永琅的唇边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不,你会错意了。”承安摇头解说道,“我说的是你处理的方法。”
“什么?”将视线转回承安身上,永琅重复的问了声。
“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做事向来是把什么都安排妥当,即使是意外也都是算过的。可是,她不会去计算自己身边的人,而你每次帮她可有事先跟她提过或是商量?”一手搭向永琅的肩膀,承安放缓语速,徐徐说道,“如果因为你的好心使她想做的某些事出了什么意外,你自己必定会内疚。而她,素来就不喜自己的事被人横插一杠。”
“横插一杠?”嘴角一扯,永琅灌了一大口。“她之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就是因为她这种事事只想自己解决,不想依靠任何人的性格,我才要如此。对她而言,太累。”
“可是,那又如何?”承安笑着反问,喝茶的举止依旧优雅如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只要她自己不觉得,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评断?你心疼的不也是她这一点吗?”
“那么你呢?就一直打算这么旁观下去?”似笑非笑的看向承安,永琅低声吐道,“那日,皇上替她指婚,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紧张?”
清雅的笑容渐渐浮起,承安低头看向杯里圈圈涟漪浮动的茶叶,温润的声音在夜间如一股清泉直透心底,“那是我信她,信她不会委屈自己。”
“为什么不求呢?”
“求?如何求?”呢喃一声,承安溢出口的声音有些模糊,“她不会委屈自己,我求了又何用?”
“你就甘愿等到她自愿?”嘴角勾起,永琅直视承安,清冷的眼眸透着一抹别样的认真。
眉轻轻一挑,承安笑道:“你不信我可以等到?”
***
“金锁,你先回屋歇着吧。”抬头看了眼天色,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戌时,和璇转头对金锁说道。
“是。”被紫薇寒心到的金锁本一个下午都有些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听到和璇这么一说,没有多说什么便欠身退下,打算回去好好整理下心情。
金锁走后,和璇并没有忙着就寝,依旧侧躺在榻上安静的看书。
到了亥时,正准备就寝的和璇听到外面一阵吵吵嚷嚷,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疑惑间,起身走到门口,还没等她开门一道身影破门而入,接着脖颈上一凉,低眸望去一把刀横在身前。
“不许出声,否则别怪我刀下不客气!”
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响起在耳边,和璇没有反抗,依言点了点头。没有转头去看挟持自己的是谁,起初的惊慌也在男子久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你是那狗皇帝的什么人?”
“你是来救你的同伴吗?”比起男子恶劣的粗声粗气,和璇的声音平静温和,稍一琢磨,对来人的身份已经猜了个大概。“需要我帮你带路吗?”
“我在问你是那狗皇帝的什么人!别给我在那自作聪明,听到了没有!”横在脖颈上的刀兀的又往里靠近几分,男子再一次的出声警告。
正欲开口回答,门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金锁略带紧张的问候声:“小姐,您歇了吗?府上的侍卫正在搜查房间,说是有余党闯进来了。”
“不许叫,相信你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