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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第2页)

“人与他的杰作在这之前,一直是星球表面上的灾害,”他父亲说,“自然界要向灾害索取赔偿,除去或把它们封存起来,按照她自己的方式掺和进系统中。”

凯因斯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对鹰哇哇叫。

“历史上相互间强取豪夺的系统在阿拉凯恩终止了,”他父亲说,“你永远不可能继续夺取你需要的东西,而不顾他人的追求。一个星球的物质特性,载入了它的经济和政治系统。我们面前就有这样的记录,我们的方向是明显的。”

他从不停止讲授,凯因斯想,讲授,讲授,总是讲授。

鹰跳了一步,与凯因斯伸出的手更近了,转着头,打量着他裸露的肌肉。

“阿拉吉斯是一个只有一种庄稼的星球,”他父亲说,“这种庄稼维持着一个统治阶级的生活,就像所有统治阶级那样的生活。而他们底下是依靠剩余物质为生的、属于半人类半奴隶的大众。正是这些大众和剩余物质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些远比以前固有的观点更有价值。”

“我不听你讲,父亲,”凯因斯小声说,“走开!”

他想,附近一定有我的弗雷曼人,他们不会看不到我头上的鸟儿。如果看见了,他们会来查看是否能找到水。

“阿拉吉斯的大众将了解到,我们的工作是使这块土地得到水的灌溉,”他父亲说,“当然,他们大多数人不会完全理解我们为何要这样做。许多人不理解非常高深的始末质量比的问题。甚至也许认为,我会从其他水源丰富的星球上带来水。只要他们相信我们,就让他们去想象他们希望得到的任何东西。”

一会儿我就会爬起来,告诉他,我认为他是什么东西,凯因斯想,他本该帮助我的时候,却站在那里给我讲课。

鹰又向前跳了一步,更靠近凯因斯伸出的手。又有两只鹰飞下来,停在它后面的沙上。

“在我们的大众之中,宗教和法律是一回事,”他父亲说,“不顺从的行为一定是邪恶,要受到宗教的惩罚,这将具有产生更大程度的服从和勇敢的双重利益。你知道,我们不应该像依赖大众的勇敢那样依靠个人的勇敢。”

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我的民众在哪里?凯因斯想,他集中所有的力气,把一根手指伸向最近的那只鹰。它向后跳入它同伴之中,它们都站起来,做好飞的姿势。

“我们的时间表将达到一种自然现象的境界。”他父亲说,“一个星球的生活是浩瀚的,是紧密交织在一起的网。动植物的变化首先由我们操纵的原物质力量所决定,然而当它们得到确认时,我们的变化靠我们自己的条件,将成为具有控制能力的影响力,我们也不得不对付它们。然而要记住,我们只需要控制百分之三的表面能量——仅仅百分之三——就能使整个结构转化成为我们自己维持生存的系统。”

你为什么不帮助我?凯因斯问自己。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总是使我失望。他转动着头,朝他父亲声音的方向盯着,盯得那个老家伙不敢看他。但肌肉拒绝了他的要求。

凯因斯看见鹰动了一下,走近他的手,一次谨慎地走一步,而它的同伴冷漠地等着。那鹰停在离他的手只有一步远的地方。

凯因斯的头脑十分清醒,突然看到,他父亲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阿拉吉斯的潜在力,各种可能水一般地涌现在他的头脑中。

“可怕的灾难不会降落在你的人民大众身上,同样他们也不会受某个英雄人物的支配。”他父亲说。

看透我的心思!凯因斯想,那么……就让他讲吧!

信已经送到了营地,他想,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如果公爵的儿子活着,他们会找到他,并像我命令的那样保护他。他们也许会除掉那个女人,他的母亲。但是,他们会救那个男孩。

那只鹰跳前一步,使它处于他的手能发出攻击的距离。它偏着头,打量着他那俯卧的肉体。它突然伸直身子,伸头向上,尖叫一声,蹿入空中,斜着飞走,它的同伴紧跟着它。

他们来了,我的弗雷曼人,凯因斯想。

然后,他听到沙嚓嚓地响。

每一个弗雷曼人都清楚地知道这种声音,能够立即把它与沙蜥和沙漠中其他生物的声音区别开来。他身子下面的某个地方,衰微香料菌已经从衰微香料的生成物中,集聚起足够的水和有机物,达到了疯狂生长的关键时期。一个巨大的二氧化碳泡沫正在沙漠深处形成,以极大的冲击力向上冲。中心形成一个灰尘的旋涡,它将把沙漠深处已形成的东西与沙漠表面的任何东西交换位置。

鹰在上空盘旋,尖叫着,为它们的失败而感到惋惜。它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任何沙漠生物都知道。

我是一个沙漠生物,凯因斯想,你看见我了吗,父亲?我是一个沙漠生物。

他感到被泡沫举起,感到泡沫破裂,灰尘旋涡包围着他,把他拖进冰冷的黑暗中。一会儿,冰冷和潮湿使他感到安慰。后来,当他的星球杀死他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他父亲和所有其他的科学家都错了。宇宙中最持久的原则是意外,也是误差。

甚至鹰也能看到这些事实。

第九章

预言和预知——在面对没有回答的问题时,怎样才能检测它们?想一想:多少成分是属于对“波的形式”的实际预测?(正如摩亚迪把它看成幻象一样。)又有多少成分是属于预言家使未来具体化,并使它与预言相符?在进行预言时,应有的和谐又是什么呢?预言家能看到未来吗?

他能看到弱点、过失或者分裂吗?他可以用言语或决定来使它们破碎,就像用一把划玻璃的刀,一击就把宝石击得粉碎一样?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的个人像》

“取他们的水。”在黑夜中喊叫的那个人说。保罗压制住恐惧,看了他母亲一眼,他那受过训练的眼睛看到,她已准备好战斗,她的肌肉等待着出击。

“遗憾的是,我们不得不毁掉你们。”他们头上的那个声音说。

那是第一个与我们讲话的人,杰西卡想,他们至少有两个人——一个在我们右边,一个在我们左边。

“Cignoro hrobosa sukares hin mange la pchagavas doi me kamavas na beslas lele pal hrobas!”

这是他们右边的那人,在盆地的那一边大声说。

对保罗来说,这些话莫名其妙。但是,由于杰西卡经过比·吉斯特训练,她听出了话的意思。这是契科布萨语,古老的狩猎语言之一。他们头上的那人在说:也许这两个是我们在寻找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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