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之前就已经预测到我要做的事,更清楚地了解到即使我在冲动下对他下了狠手,他却仍能够“残命未绝”吗?
一时间,万念俱灰的感觉包围了我,我认为秦尧的存在是命运对我曾经的错误所进行的残酷惩罚,它要让不敢承担责任的我终日生活在痛苦和悔恨中,终生得不到解脱。
我握着那张纸,走到窗前,想起那个因我一时的贪念而被失手杀死的女孩,想起平时对我温和亲切的周姐,以及秦尧那双看穿我一切心思的眼睛,这个世界于我而言,再没有留下的理由。
我拉开窗,纵身跳了下去。
【7。生与死】
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
我的世界沉入无尽的黑暗中,除了呼吸和聆听,我失去了一切机能。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我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知觉,没有痛苦,没有欲望。
我可以听到周围的声音,却不能做出任何表示。我只能这样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不知身在何处。此时,我又想起秦尧最后给我的那个测问,“给”,原来“残命不绝”的人是我!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传来护士轻轻的询问声:“你是病人家属?”
“我是他的朋友。”这个声音温和平静,熟悉得令我毛骨悚然。
“时间不能太久,已经过探视时间了。”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好的。”
门被轻轻地推开,又被轻轻地合拢。
“谁?”我在心里这样问道。
没有人回答。
六条
「文/小妖尤尤」
【1。牌桌人生】
米洛把五千块钱拍在桌子上,瞪着眼睛,鼻孔一张一张的,看来我是真的把他惹急了。
米洛大声对我吼道:“这五千块给你,你就用这个赌,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这还不成?”
“不成,我从不赌钱。”我说。在赌钱这件事情上,我有着宁死不屈的原则,如果在死亡和赌博这两件事上选择的话,我会选择死。
不过,米洛是我的大客户方的市场总监,这次旅行,就是我带着客户方的三个主要负责人出来的,我的工作是安排他们的行程,给他们埋单,然后发挥我天真可爱的本性,让他们开心而归。
他们跟我很熟,因为工作关系大家成了朋友,就算是这样,毕竟也是客户,得罪不得。我们订了明天中午的返程机票,于是米洛提议晚上打通宵麻将,可我执意不肯,无论如何也不肯,坚贞不屈,软硬不吃,于是米洛的鼻孔就变得一张一张的了。
“我可以当牌架子。”我说,目光坚定,这是我退让的最后底线。米洛熟悉我的这种目光,在公司双方谈项目费用的时候,只要我露出这种目光,米洛就知道这已经到了我的底线了。
终于,米洛松下肩膀,叹口气,说道:“好吧,真服了你!”
我手忙脚乱地摆着麻将,上下两排,可还是跟不上他们的速度。米洛第一个摆好,点上一根烟,于是宾馆的房间就有了仙境的感觉,这种场景似曾相识。米洛一脸严肃,电视机里正播着我设计的广告,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我突然紧张起来,心口莫名地疼。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从坐上这张牌桌的那一刻起,米洛就不是米洛了,芮锐不是芮锐,刘皓也不是刘皓了,每个人都似是而非。明明知道彼此相识,却从内心深处感到浓浓的陌生和恐惧,这种感觉,要怎样形容呢?我记得有一次,闺中密友小如请我去高档洗浴中心洗澡,那是我第一次去公共浴池洗澡,当我和小如赤裸相对的那一刻,我感到小如不是小如,我不是我。
宾馆电话嘟嘟地尖叫起来,芮锐起身接电话,然后不耐烦地说:“不需要!”芮锐最讨厌那种女人。
芮锐回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