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再走近一点。”我笑了笑,审视地研究了一下小晋的脸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右手
紧接着顺势下滑,在小晋后背上轻轻一按。
“唔!”小晋痛得身子一缩,忍不住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我的脸色倏地一沉。“这就是你说的很好吗?”
“我……嗯……我今天收拾兵器的时候,不小心给一支长枪撞到后背,没什么关系啦!”
这小家伙居然还在撒谎硬撑!他几时学会连师傅也骗了?
“转过身去。”我板着脸,压抑着怒气沉声道。
“师傅!”小晋乞求地看了我一眼,磨蹭着没有动。
“转身!”
“……嗯,好吧。”
小晋又可怜兮兮地看了看我,这才乖乖地转过身,任由我揭开他的上衣。不出我所料,小晋单薄
白皙的后背上凌乱地绑着几道破旧的布条,已经给鲜血浸得湿透。
虽然已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可见了小晋身上的伤口,我的手还是颤了一下,心里面又是担忧,又
是恼怒,又是心疼,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师傅?”见我始终沉默不语,小晋试探地叫了一声。
“……”
我叹了口气,终于没有开口责备小晋,只是一言不发地扶着床头站起身,找出放在帐后的药箱,
又撕开一件干净的里衣,连同剪刀、清水一起放在桌上。
“过来。”
我把小晋按在椅子上,脱掉他已经沾了血渍的上衣,剪断布条,小心地替他检查伤口。
一眼就看得出是刀伤,对方的出手极重,伤口很深,足足有六七寸长,只差一点就伤到了脊骨。
因为包扎处理得十分草率,愈合的情况得并不太好,伤口因为激烈运动又裂开了,鲜红的肌肉微
微向外翻着,还有些轻微的红肿发炎。
小晋甚至没有用金创药,只是扯了几根布条胡乱绑住了伤口,好歹止住血就算数。如果不是我发
现他受了伤,他大概就要这么凑合着将就下去了。
这个喜欢强充大人的小孩子,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照顾自己的本能和意识啊?
我看得越是心疼,心里的怒火就越是高涨,手上力气放得很重,不自觉地把剪刀和药瓶弄得‘乒
乓’乱响。可是落到小晋身上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轻了下来。
小晋这时倒老实了,安安静静地垂着头,闷不作声地让我清洗上药。尽管我已经尽量放轻动作,
他还是疼得身子直颤,虽然始终硬忍着一声不出,白皙的后背上却都是冷汗。几缕乌黑的头发被
汗水浸得湿透了,柔软贴服地贴在脸颊上,越发衬得脸色苍白如纸。
这个孩子啊……
我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擦了擦小晋背上的冷汗,柔声道:“痛的话就叫出来好了,不用硬忍着
。这里又没有别人,在师傅面前还有什么好逞强的?”
小晋点点头,却还是咬着牙不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小小的声音说,“师傅,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我哼了一声。“瞒着我什么?是一个人冒险独自行动,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也不想冒险啊!可是……可是我又放心不下我爹。”
“为什么不找我一起去?”